鱼儿含着花瓣轻嚼,咀嚼到了花蜜和雪花甜甜凉凉的滋味,眼睛弯弯眯成一条缝。
当年,赵姨娘原觉得贾政嫌弃了贾宝玉,其跟前的得心人便非她儿子贾环莫属了。
且说隔壁王夫人那儿,又是分歧环境了。
这些年里,赵姨娘因着贾政一心宠嬖刘姨娘和贾琚,几近要碎了一口银牙。
想是这般想着,鱼儿还来不及辩白,碧痕茜雪两人就托着他的手臂,半带半请的将人带回了屋里,完整不给他开口的机遇。
鹅毛似的飘雪纷飞,雪中嗅梅的鱼儿恍若冰清得空的梅花神仙,无疑看呆了一群下人。
只是她到底是家生子出身,为人粗鄙素养不高,常常撒泼骂人。光阴一长,次数多了,渐渐也就不得贾政心了。
如此,算是应允了鱼儿吃花这一无伤风雅的爱好。
王夫人忙着怒斥下人的时候,大房里却飘出了哈哈大笑声。
枝丫上的梅花大部分都伸展了花瓣,透露芳香。即便有小部分没开放的,也含苞待放,于北风中摇摆。只要极少极少数还是水滴形状的花骨朵,花瓣紧紧包裹着花芯不肯松开。
宝二爷小时候总喜好吃小丫头嘴上的胭脂,莫非当今长大了,爱好改成吃花了?
金钏儿哀哀嚎叫着,不一会儿,双脸让人扇得想猪头般红肿,血液口水一块儿流淌而下,连声儿都发不出了。
世人不约而同放低呼吸,恐怕面前如梦似幻的画面破裂。
知悉惊叫之事与鱼儿无关,前一刻还提心吊胆的贾老太太,下一瞬立即就坐在了椅子上,淡定地让鸳鸯梳头。
房里王夫人厉目扫过四周的丫头们,警告道:“都看好了,外头的就是活着的例子。下回,你们谁如果再犯,就把你们这身皮子罢了去!”
交代完人,王夫人想起了祸首祸首,抬脚踢在金钏儿的膝头上,怒骂道:“轻贱蹄子,甚么肮脏事都敢往兰儿面前说。来人,拖下去掌嘴!”
门外冬景恰好,吸引了鱼儿的目光。他干脆趁着丫环们还在繁忙,信步出去闲逛两圈。
“我的二爷,府里未曾短了您吃的,如何甚么东西都塞嘴里,吃坏肚子里可如何是好?”
唉,敬老天爷三百杯,权当为他那不知走了甚霉运的二弟祈福吧。
“就是就是,炊事我等已经带返来了,您快随奴婢回屋,饿了就用端庄早膳可好?”
上回是晴雷,此次轮到了蛇鼠,啧啧,可真是悲惨哟。
金钏儿跪下,扒拉着王夫人的大腿告饶,换来的是无情的一脚踢在了心口上。
晴雯心中一动,睁大着眼睛记下画面中的每一个细节,暗自决定归去便绣下来,就算只能复原出面前的七八分,她也满足了。
鱼儿微微低头轻嗅,淡淡的花香异化着冬雪的冷香扑鼻而来,直入心肺,令民气旷神怡。
看过了荣国府里的众生百态,视野回到事发处。
用完早膳,鱼儿去给老太太存候,林黛玉传闻了这事,抿嘴笑道:“无妨,吃花风雅,不是甚劣习。只需看着些,别让他一日吃太多便好。”
别说是花瓣了,他海藻海草都生吃了多少年了,也没见如何着。
鱼儿渐渐伸出右手,看准了了花朵的一片花瓣摘下。
其变脸之神速,看傻眼了一众丫头。
金钏儿痛得直打滚,两个身形壮硕的婆子,像是看不见似的,把她拖到了天井里,抡起巴掌掴到了金钏儿嫩白的脸上。
门口两侧栽种了两列梅树,接受了一夜风雪,仍然身姿冷傲。
至于留在房里的脏东西,一时半会清理不洁净。留下了严峻心机暗影的下人们,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