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王夫人指着她们,恨恨地说道,“我说的话,你们哪一个都不听。明里是我的媳妇儿,公开里,都只当没有我这个婆婆的存在。抱琴,你说,这两个媳妇儿,到底要来有甚么用处?”

内里的粗使丫环闻声吼声,又皱皱眉头,往院子的另一边挪了挪,抱怨道:“又在怨天怨地了。皇宫又不是府里的院子,容得一个妇人揉圆搓扁么?”可惜没有人听到她的话。

王夫人推开面前的药碗,走到抱琴面前,俄然扬起手,啪地一声,甩了一个耳光。

那位丫环在院子里扫了一会儿地,又听到内里传来咣咣咣咣的声音,似是在摔东西,嘁了一声,一边扫地一边道:“又在怨天怨地了,这日子,也不知甚么时候才是个头。”扫着扫着,见到抱琴捂着脸颊,怔怔地望着远方入迷,便走到抱琴跟前,问道:“这位姐姐,你这是如何了?”

“我都晓得了。”王夫人的神采有点狰狞,指着李纨,又指着那位粗使丫环,厉声道,“你们谁都不奉告我,但我都晓得了。她现在是皇后,高高在上的皇后,对么?你们一个都不奉告我!要不是明天早晨,我闻声隔壁的宝玉和宝钗说话,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你们一个都不奉告我。”

王夫人恨恨地,用力地将手里的佛经一页页地撕碎,将它们往头顶上一丢,大片大片的碎纸好像雪花,纷繁扬扬地洒落下来。她回过甚看着李纨,冷声道:“你们来这里做甚么?”

贾兰搁了笔,道:“仿佛是方才买回府的那位小丫环。母亲无妨去看看罢。”

粗使丫环进到隔壁院子里,唤了一声二奶奶,没听到应对声,便又嘀咕道:“应当是出去给二太太买药了,真真儿是糟心。传闻我们老爷曾经有个姨娘,另有一个庶出的三爷,一个庶出的三女人,现在已经搬到城北去了,很有些老死不相来往的范儿。”一面嘀咕着,一面提着扫帚,走到另一边的院子里,唤道:“大奶奶。”

她们两个一同熄了火,端着药,来到王夫人的院子里。

李纨吓得连连退了两步,避开王夫人的巴掌,又有些心不足悸隧道:“娘,这还是、还是等宝钗返来,再劝劝您罢。您需得记着,现在我们府里,再没有甚么管家媳妇儿,也没有甚么一等二等三等的丫环了。您还是好好地养病罢。”李纨实在是有些怕了。

李纨看看那位粗使丫环,又看看王夫人,道:“娘,宝钗出去了。”

她上前两步,待要劝说王夫人,又闻声王夫人道:“宝钗是个得力的,有她来想体例,总不会错到哪儿去。还站在这里干甚么,宝钗呢?让宝钗来这里见我,去呀!”

王夫人不知是听进了抱琴的话,还是听懂了那位粗使丫环的话,俄然将那碗药一气儿倒入口中,喝了个干清干净。那位丫环这才道:“这才对。”塞了张粗布帕子在王夫人手里,道:“擦擦罢。”

李纨一边劝着王夫人,一边接连不竭地往前面退,直到脚根撞到了门槛,才贴着门槛站定,又将一只脚跨出门外,才又续道:“我到厨房去替娘瞧瞧,您的药熬好了没有。”然后轻手重脚地合上了门,留王夫人一小我在屋里,仓促忙忙去到厨房里,给王夫人看药。

粗使丫环道:“奴婢被卖出去之前,便已经传闻过,府里的太太有失心疯,需得找个力量大的丫环来照顾她。可谁都没说过,这二太太每日怨天怨地的,将一件事儿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每天恨不得念叨上三百回,这是小我都受不了啊。二奶奶不在院里,奴婢又是个洒扫院子的,比不得抱琴等几位女人。除了请大奶奶到跟前瞧瞧,哪儿另有甚么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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