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点头道:“的确如此,但是宝钗姐姐的名额已经被刷下来了,不得再次当选。”
伸出葱白的手指渐渐摩挲着茶盏的边沿,光滑而温热的,玉石普通的触感:“我传闻,来岁开春,便是新皇第一次选秀的时候?”
宝琴伸出玉雕普通好看标手指,曲起来悄悄的有节拍的敲击着桌面,缓缓开口说道:“哥哥,依你看,我们的家业如此这般持续下去,是不是,眼看着就要式微完了?”
薛蝌此时还没成心识到宝琴想干甚么,因而很天然的答复道:“恰是如此,新皇即位已经两年,后宫空虚,只要一名皇后娘娘并两三位潜邸的白叟。正该择选淑女,充盈后宫。”
薛蝌叹道:“我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了,就要从速的,因为来岁年春就要开端选秀,在这之前,另有各种事情需求去做。比方选秀的名额,不是薛宝琴想要便能够有的。官宦人家的女人想要名额很轻易,但是像薛宝琴如许的商户人家的女人,就需求费一番工夫了。其间打通枢纽所需的银两,就不是小数量。薛蝌说像是他们的堂姐薛宝钗,当初为了一个名额,就破钞了好几万两银子。可惜最后一层关卡上被刷下来了,那笔银子也就算是白花了。不过他们家是皇商身份,家根柢比薛蝌家要丰富很多,几万两银子,也还丧失得起。
砰的一声响,倒是薛蝌失手打翻了茶盏,茶水茶叶淋淋漓漓的泼了一桌子。却见他满面惊色,失声说道:“mm如何会有这类设法?那深宫当中的日子但是好过的?不可,我毫分歧意!――你是不是因为梅家的事伤了心?听哥哥一句话,以mm这般人才本领,再要找一户更好的人家并不难,莫要是以一时打动,害了本身一辈子……”
宝琴道:“我却跟姐姐一样,也是冲着来岁的选秀之事来的。”
宝琴回身看向薛蝌,笑容如花:“哥哥如何会这么想?梅家算是个甚么,也值得我为此悲伤?这个决定,我是颠末沉思熟虑的,并非一时打动。哥哥,你给我句实在话,就凭我们家这式微商户的职位,真的能够找到比梅家更好的人家吗?再找,不过也是跟我们家一样的商户之家。我们的后代,也就跟着持续做贩子,一向是旁人眼里职位低下的商户。如此这般,哥哥,你真的甘心吗?”
听了宝琴的这一番话,薛蝌不由踌躇起来。他幼年时也喜好过读书,但是却被父亲禁止了,言道我们商户人家,不需一肚子才调,只需求看得懂帐本就行了。如此,他也就放弃了读书,将本身的鸿鹄志愿压抑下去,日日在商店庄子中间打转,将本身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贩子。固然如此,但是看着旁人面对着本身时那轻视的眼神,他如何会不难过?明显别人两袖清风家徒四壁,都能够看不起本身这个财主,不过是因为人家是读书人,而他却只是贩子。赚再多的钱,也买不来崇高的职位。本身如许也就罢了,莫非本身的后代,也要跟着受这类窝囊气吗?再者,自从父亲母亲接连归天以后,本身再办理这偌大的家业,的确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薛家在本技艺里一点点的式微下去。用mm的话来讲,再如许下去,薛家完整消败,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现在他们兄妹已经站在了绝壁边上,再不罢休一搏,莫非真的等着坠落下去粉身碎骨的那一日到来吗?
宝琴闻言压下内心的波澜起伏,笑道:“不必了,我只是筋骨有些酸痛,待到明日,也许就好了。”
宝琴道:“倒是为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