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来了这几日,一回到家,宋氏也顾不得安息,先叫了林盛来问家里的状况。林盛一一回了,又道:“大爷昨日有信返来了,我还筹算让我儿子明天跑一趟,给太太送信呢。可巧太太就返来了,是和大爷心连着呢。”

谁知偌大坤宁宫里竟温馨得骇人,正堂里不见帝后,唯几个宫女寺人垂着脸直颤抖,大寺人王喜守在暖阁外头,一见了他,如蒙大赦,吃紧地迎了上来:“哎哟,王爷您可来了,圣上同皇后娘娘有了些争论,您是见还是不见呢?如果您还要出来,主子给您通传。”

“父皇一贯是个重名之人,最怕别人说因色误国,这个时候还在后宫,只能在皇后那边了,算算日子,也该去给皇后娘娘存候了,有父皇在也可免得些难堪。”这么一想,他便折过身,往坤宁宫去了。

“你方才在找甚么?”林徹转头看了眼柜子,“王实甫的散曲有两句成心机,‘怕傍晚忽地又傍晚,不销魂怎地不销魂’,其父其子皆显赫宦海,他弃官入北里,也有些意义。”说罢便把那《西厢记》取下来,“你想看就看呗。”

要说黛玉的心机,到底还是林徹晓得的多些。刘遇原想着好人做到底,既然送了琴,琴谱也不能落下,探听了几本,却说林学士已经拿去了,晚了一步,不觉笑道:“我素知明珠姬定是个风趣人,现在看二表哥待她的态度,想来的确是个可贵的。”这么一说,又不免想到那日黛玉说的“到了那一日,当浮一明白”,竟感觉肩上有些重量似的,但是又格外轻松——仿佛有人在伴他同业。

天子皱了皱眉,皇后嘲笑了一声,拧过甚去,也不肯先开口。

这可奇了,皇后娘家算不很多显赫,又膝下无子,对皇子公主们算不很多热络,也称得上客气,故而帝后一贯相敬如宾,一个给足告终嫡老婆尊敬,一个言听计从诚恳本分,这么多年还从未争论过。他不由看了王喜一眼,用眼神问如何回事。

他们正说着,锦荷打着帘子笑着喊了声:“二爷返来了。”

“嚼就嚼吧,我原就是踩着那些人的舌头上来的,且看百年后,别人是记得我,还是记得他们呢。”

刘遇低着头进了暖阁,恭恭敬敬地先给帝后请了安,只见天子坐在炕东,神采已规复得差未几了,皇后倒是歪鄙人头的椅子上,神采犹有些生硬,只叫他起来发言。

林徥笑着摆摆手:“你不能看的。”

黛玉红着脸摆手道:“我虽不懂事,也晓得这些不该是女儿家能看的。”

黛玉笑道:“二哥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

“看来本大哥天保佑,没旱没涝啊。”宋氏喜上眉梢,“都多少年没返来过年了。”

“可不是,老贤人日理万机,遗漏了这些琐事也是有的,允了只等荣国府的探亲别墅盖好了,元妃娘娘便可归去,这不就比吴贵妃还快了么。吴贵妃到皇后娘娘这儿哭,皇后娘娘怪元妃不懂事,不守端方,这不就......”

“你们都晓得,就欺负我一小我。”黛玉撒娇地摇了摇宋氏的手,“到底是甚么呀?”

“我也不知从何时起,这些成了□□,原我只感觉词句警人,文藻不俗的,偏又有很多‘端庄人’,感觉这些书毁人误事。只他们若本身没看过,又从何得知这些书是如何毁人,如何误事的?如果本身看过了,偏还要摆出一副说教面孔,就有些好笑了。”林徹将书摆到案上,“有人说是怕女孩儿看了学坏。要我说,小女人脾气如何样,看父母家教,如何看一两本书呢。以是宋有易安居士,到我们这会儿,传闻哪家女人很有文采,就成了‘不守端方、心机不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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