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初入宫没两天，即便昨日冯姑姑已经教过了，她一时也没改掉这个风俗。
“可另有甚么话想说？”
“真无？心中就没有遗憾，就不想问问本王为何要杀你？”
“口是祸之门，舌是斩身刀，杜口深藏舌，安身到处牢①。”上面一众小宫女异口同声答。
“那你为何会来迟？”
“豆蔻你也帮我看看。”
自打她们来到这里后，就在这条长巷的范围内活动。长巷很长，摆列着数个大院子，内里住的都是刚入宫的小宫女，长巷的底部就是训导司的地点了，统统刚入宫的小宫女都在这里受训。
……
“我叫半夏，归、归秋兰姐姐管……”
秦艽往四周看了看，拉着她去了墙角，摸了摸她手臂道：“今后可别再说这类傻话，忘了姑姑如何说？宫里不能哭，除非哪位朱紫薨殁，就算要哭，也不能在人前哭，记着了？”
门外天井中，叫秋兰的大宫女正等着她们。
冯姑姑看向秦艽，秦艽半垂着眼睑，并未替本身辩白。
半夏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等人连续到齐，秋兰才开口训话。
空中，坚固而冰冷，披发着浓厚的血腥味。
早食不过是稀粥加窝头，很多人早已饥肠辘辘，午食再不让吃，下午还要练顶盆，再挨到早晨谁也撑不住。也是以本来不太上心的小宫女们，都抓紧在内心服膺，恐怕中午不给饭吃。
秦艽半伏在地，昂首看着台基上的五皇子，目光安静。
这两日她们受训的内容，除了背宫规，就是练顶盆。
“很好。”冯姑姑赞美地点点头，又问半夏：“你另有甚么话说？”
这内里最平静的大抵就只要秦艽，当真来讲, 她一早晨都没睡着。
天还没大亮, 房门就被人砰砰敲响了。
就因为这对珠花，让半夏受了很多小宫女的恋慕，她今儿就是出门时忘了戴珠花，吃完早食回住处拿，谁晓得恰好撞在冯姑姑手里。
“无。”
“你说她梦魇，吵得你早晨睡不好？”冯姑姑问。
秦艽是一味中药, 冯姑姑仿佛感觉这个名字很特别，就没改掉她的, 而是把银朱几个的名字都改成了与她不异的中药名。
冯姑姑皱起眉：“既然是你来迟，来迟就要受罚，秋叶。”
*
“姑姑，真的是她害我昨晚没睡好，不信你问和我同屋的其别人。豆蔻、银朱，白芷，你们帮我说说话，是不是秦艽昨晚梦魇吵醒了我们？”
“我、我……”
公然也不过一刻钟不到，就听得哐当一声，盆落水洒，淋了半夏一身水。
“是。”
“临走时她说她忘了甚么……”
“是。”
“都来齐了吗？”
“是的姑姑，就是因为她。”
时候一点点畴昔，连续有小宫女仓猝赶来，秦艽见银朱她们都来了，唯独半夏没到。
丁香揉着胳膊，和秦艽一同往饭堂走。
就因为这件事，银朱几人记恨了她好久，一向成心偶然与她难堪。在梦里是没有产生今晚这件事的，但是第二天产生了一件事，银朱等人用心攀扯她，还害她受了罚。
目睹了这统统的小宫女们，俱是被吓得神采发白，宫廷的残暴之处第一次在她们面前一览无遗的暴露狰狞的虎伥。
见此，很多小宫女都变了神采。
中间站着的一个叫秋叶的宫女道：“回姑姑的话，还差一人。”
此人恰是卖力教诲她们端方的冯姑姑。
“很疼？”之前练站姿的时候，丁香老是不对，挨了秋叶两记竹篾。
几个小宫女从通铺上爬起来, 手忙脚乱地把衣裳往身上套。
她帮丁香梳好头发，又让丁香帮她梳，两人弄罢，把被子叠放好，接踵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