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宁定的黑暗中张力渐浓。
“那么为甚么？”苏夙夜终究再次问出这个题目。
司非颤栗了一记，仓猝垂眸道：“对不起。”
他垂睫哂然：“但你身上的承担太沉，不分担一点我没法心安。”
只要不是破坏大脑的致命伤都能被敏捷治愈。灭亡在帝国期间变得非常困难，却又前所未有地简朴。到处都是无形的眼睛和摄像头，不被第四帝国所承认、所需求的人都会消逝得干清干净，不留半分曾经存在的陈迹。
司非缓缓启眸，四周一片宁定的黑。
她张了张口，却几乎出声。
某些人是否就此对劲，也只要切身确认了。
肩膀上轻微的紧绷感提示她身上有伤。她这才认识到手上的输液管不见了，再伸手一摸，伤口的医疗胶纸也已经被撕去，留下的是非常柔滑的全新皮肤。
她的语声戛但是止。
黑暗中俄然透进一线光。
苏夙夜再次以吻封缄，凑着她的唇轻声细语：“这都是以后的事了。我们现在去特里同，陈大将想见你。”
迟滞的思路往回转动，她倦怠地闭眼又睁眼，近乎木然地思考起来：现在格瑟已经晓得了她的新身份，之前的打算取消，她该如何办？
她嘴唇无声翕动了数下，才终究勉强成句：“你已经做得很好……”
“陈大将？”司非蹙眉。
苏夙夜微微一怔，她仓猝低头，哽了哽才轻声说：“只要痛苦着、气愤着，我才有动力持续走下去。哪怕是一点点的高兴都是叛变。就仿佛会有人在背后诘责我，只要你活下来了，你另有甚么资格感到欢愉？”
司非宽裕地缩起肩膀，却没就此畏缩：“对你坦白任务、不告而别，我很抱愧。”
“我想要的不是报歉，”苏夙夜可贵态度倔强，说着将她的脸悄悄抬起，腔调渐趋温和，口吐的字句却扎人，“需不需求我奉告你，你在走廊上转过身，我发明闯进飞船的人是你时是甚么表情？另有在蓝星，我醒过来却发明你已经不在了，当时……”
苏夙夜因为她这话感喟般呼了口气，淡淡问：“你对不起我甚么？”
他将她的眉峰捋平：“他仿佛晓得了甚么，眼下他还愿定见你，那就去会一会无妨。”停顿一下，他到底还是出言收罗她的定见：“你如果不肯意就算了。”
司非怔忡半晌，下认识反对：“不，你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