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帝在这人间的最后一刻到底说的甚么,到的此时,也已经不再首要了。
叶玄文身形一顿,神情惊诧,随即大喝道:“季羡之,你反了不成?别忘了秋云还在我的手里。”
殿门外的百官跪下齐声高呼万岁。侍卫和将士也哗啦的紧随而下,沉重的盔甲落在空中上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
女子俏脸冷凝,明显是一介女子倒是让浩繁兵士甘心昂首,一丝不苟的服从她的一条条号令。
白无本没有筹算停止,但一侧脸瞥见叶烬焦心和深深皱起的眉宇,极快的让开了身形,收了剑,任由他止不住去势,跌坐在地上。
白衣青年在统统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敏捷抽出腰间的佩剑,反手抵在叶玄文的喉间。
内里有两张纸条。
“先生……你说过等我的。”叶烬淡色的唇瓣紧紧抿着,气味有些不稳,想必是接到动静便急着赶了过来。
但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记得这句话。
他的母妃偶尔见到季羡之,不知为何,非常顾恤,带季羡之极好,如同亲子,当时的他还为此生过季羡之的气,因为他感觉青妃常常只是顾着阿谁讨厌的孩子,而不体贴他。
现在想起,竟恍若隔世。
叶玄文听闻,却也并无甚么多余的神采,他只是一向盯着叶烬,眼中的情感庞大难辨:“本来这统统你早有安排?”固然是用的问句,但语气倒是必定的。
叶烬看着青年这个模样,眉峰倒是狠狠一皱,内心俄然有些不安。
“啊……好。”
――欠你的,朕已经还清……
季秋云收敛好情感,恭敬的向叶烬行了一礼:“季秋云见过二皇子殿下,城外勇猛营将士援救及时,皇城兵变已解。”
抢先一人恰是排闼而入的领头之人,曼妙的身姿被厚重的银色铠甲贴身覆盖,却难掩女子的天姿国色。
颠末还是坐在地上的叶玄文时,叶烬听到他低声喃喃:“你为甚么要这么做?”
叶烬最后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摇点头,已成齑粉的纸条被他放入风中,再也看不见踪迹。
叶烬将手摊开,朝下,看着那些纷繁扬扬的粉末缓缓飘落,语气淡然,却不容辩驳:“不必再看了,先帝旨意,带他百年以后,由太子马上继位。”
门别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
“我自大算无遗策,却还是抵不过这命,也看不透此民气。成王败寇,我叶玄文无话可说。”叶玄文规复了昔日的暖和神情,他闭上眼,竟是狠狠的朝正抵着脖颈的锋利剑刃撞去。
白无笑看着纸上清秀的笔迹,身上关于季羡之的最后一丝遗憾,也跟着消逝不见。
一身玄色朝服的秦奉在门外等待已久,见此时已灰尘落定,赶紧走进了出去,脸上掩不住的忧色,他一拱手,看向叶烬:“殿下,此事既定,那新帝继位之事……”
当初在宫门前跪了几天时,叶烬哭着骂他傻,记得当时的他只是沉默的将叶烬脸上的泪水擦干,摇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消哭,我比你大,天然是要护着你。记得,我们是兄弟。”
“天然就这么走,莫非我们另有甚么事情没有措置完吗?”白无懒羊羊的反问。
另有没有等秦奉说完,叶烬打断了他的话,“我看看。”从秦奉手里拿过了圣旨,倒是一眼都没有看,一用力,手心劲力一吐,那份独一的先帝旨意便化成了飞灰。
叶玄文猛的昂首,不成置信的看着叶烬,却听到那人淡淡的嗓音:“这是先帝亲口所说。”
………
此地恰好是一个拐角,固然通衢宽广,但倒是瞧不见前面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