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白的衣裳遮不住薄弱的身形,这段时候恰是少年长个子的时候,又逢丁忧,如何也要素食,便瘦下来了。如果原身,能够还会随口抱怨两句不能吃肉之类的话,但换成现在的赵沧颉,哪怕他始终不能对影象中的那位母亲有甚么豪情,却也能够老诚恳实毫无牢骚地守孝,这本就是人子该做的事。
十三四岁的少年人固然瘦了些,倒是容颜俊朗,肤白眼亮,又是个沉寂的性子,看着便是赏心好看,只盼能多看两眼才舒心。
赵沧颉除了一句“多谢姑母”,再没有插嘴的时候,只听得姑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这才跟着带路的丫环下去歇息。
赵沧颉也不在乎,原剧情中跟他有牵涉的也只要这嫡出的两个,两个女人年事相差未几,都喜好赵沧颉,可惜赵沧颉光会嘴上哄人,把人哄到手了就弃之不顾,好歹顾念姑母亲情,没有把远亲表妹如何,也算渣中有点儿知己。
侍画是家生子,对于侯府的环境比侍墨体味更多一些,也有着本身的谨慎思,闻言又道:“我是不懂的,女人却说极好,还说要跟少爷求一幅字呐。”
移步到榻上坐了,竹席清冷,压下了身上炎热,丫环侍画递上折叠好的凉巾供赵沧颉擦去额上的细汗。
意义差未几就是这个意义,但是侍画一转述却平增了多少殷切热忱,正合了怀春少女的心机。
想到太太自接信以后的各种好表情,嬷嬷更是把不要钱的好话冒死地往外洒,哪怕都晓得这位后妻的出身不高,也把那位哥儿夸成了世家公子都比不得的绝世良才。
“公然是太太的亲侄呐,侄子像姑,跟太太有八分像呐,长大了定是个姣美的哥儿。”
“这可好,我这就奉告女人去,必有赏钱拿的。”侍画笑得眉眼弯弯,故作出一副财迷模样,说完公然回身就往外头走,很有些短促感。
赵沧颉的父亲是个六品小官,他也算是官宦之家出身的少爷,只可惜家中并不敷裕,这个少爷的称呼多少有些名不副实,独一值得夸耀的或许就是他有一个身为南平侯府后妻的姑母。
何况,给一幅无情无爱的字也不至于有甚么私相授受之嫌,并且,这话说不定只是打趣,一味推拒反而生分,倒对不起姑母这三年的体贴照顾了。
赵氏明晓得这些都是虚话,听了以后却也笑得非常舒心,但这舒心也只是一会儿,右手悄悄抚上小腹,腔调欣然,“如果我儿尚在,也有这么大了……”
眼下,赵沧颉便是要去投奔这位姑母。
不过,那些都是剧情中的事情,既然换了人,现在的赵沧颉可不筹办归纳剧情,当然,也并不筹办接办剧情中的套路,跟这两位表妹牵涉不清。
“那里值当一个‘求’,要甚么尽管说,我写来便是了。”赵沧颉自发已经拉开了间隔,又未曾像剧情中那样言语利用,现在和表妹也就是兄妹罢了。时人讲究一个姑血不还家,无人勾引的环境下,表妹如何也不会有它想。
这些丫环书童都是赵沧颉一入府就分过来的,皆是姑妈亲身遴选过的,聪明忠心都不缺,这三年下来跟赵沧颉也算是熟谙,主仆之间说话也安闲了很多。
赵沧颉楞了一下,不由一笑,那赏钱还能跑了不成?
赵沧颉点了点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菊花茶微有甜美,鲜黄色的花瓣在红色的茶盏中肆意浮沉,偶有擦唇,些许痒意,让人忍不住一再啜饮。
一起上走得干渴,顾不得喝一口水,侍画言之凿凿地说:“可不就是么,少爷一听是女人要,一口就应了,还说女人想要甚么字尽管说来,他自会好好写了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