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出去吧。”
荣国公又提点了几句，这才放世子归去。
碧荷笑道：“姨娘勿急，是世子院中的芳草亲眼所见，起先书琴安插好晚膳，世子不准她服侍，一向比及青黛醒来，两人竟一道用了膳。并且大厨房也来了动静，证明饭菜的确动过了，这汤药能藏，饭菜如何藏得下？”
冰冷而果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听起来实足陌生。
酉时，书琴如平常普通提着食盒进了世子的院门，院中青藤繁花，古木翠竹，见之沁凉，一个洒扫的小丫环见到她仓猝上前，抬高了嗓子说：“书琴姐姐，青黛姐姐还活着子房中呢。”
书琴略有些吃味，随即又悄悄讽刺：得了世子青睐又如何，世子本身都难保了。
看着她仓猝分开的身影，俆妙君道：“应当是向她主子报信去了吧，真是个忠心的丫头。”
书琴一惊：“陈姨娘莫非没派人过来？”上午她通风报信后，晓得陈姨娘会来找世子费事，因而打着替世子办差的幌子躲出府去，直到申时末才回，又急着去大厨房取膳，此时还不知产生了甚么。
庄敏静终究展颜：“娘就放心好了，哪怕来得是太医，也保管他甚么都查不出！”
她神采如常地将炊事一一摆上桌，一共八荤四素十二道菜，加上一道白梨藕荷汤，这些食材的破钞放在平常百姓家充足五口人吃上好几个月了，这荣国公府繁华泼天，谁又舍得等闲罢休呢？
“这是如何回事？”陈姨娘心急火燎地问。
荣国公微微一笑，却莫名想到了陈姨娘昨日的话，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你娘她……犯了错，我将她临时禁足于府中佛堂，等过些日子自会放她出来，你无需担忧。”
书琴眸子子转了转，却也想不出甚么原因，只得提着食盒上前，在门外通传：“世子，奴婢书琴，给您送晚膳来了。”
他不知府中谁奸谁忠，只是陈姨娘常常下药都是由大厨房的王妈妈亲身脱手，外来的食品不经大厨房，想必对方一时也找不着机遇。
“母婚究竟所犯何事？”正想着如何把话题引到姜氏身上，荣国公竟本身提了，杨昭忙顺势问道。
“……不好的事？”杨昭假作懵懂，实在他早知是陈姨娘与庄敏静谗谄姜氏给庄思昊下毒，又在过后不断调拨，才导致姜氏被荣国公囚禁。荣国公才学平平却向来自大，自发得后宅统统均在他掌控之下，又那里能想到贰心中只会偶尔耍些小手腕的真爱，以及如皎月般纯洁的女儿，早已为了她们的野心将他玩弄于股掌？
荣国公沉默很久，缓缓道：“她对你幼弟思昊做了不好的事，我本不肯奉告你本相，又怕你被故意之人调拨操纵，使你们兄弟反面。”
一股寒意从背脊涌了上来，书琴吓得连声音都在颤栗，忙应了声“是”，仓促进了出去。
书琴往前两步：“世子，奴婢——”
杨昭正因为阐发了荣国公的心机，才会对书琴、碧荷等丫环不假辞色，下人们哪怕再得宠，又如何能跟独一长成的儿子相提并论？哪怕昨日来得是陈姨娘本人，杨昭一样能打发走，荣国公至今不肯休了姜氏将陈姨娘扶正，在玉简中也一向比及庄思远暴毙才让陈姨娘上位，就足以申明在荣国公心中，排在第一的是国公府的世袭爵位。
他会被女色所蒙蔽，但却不会为了女色去毒害本身亲子。
到了早晨，世子还是回绝让书琴服侍用膳，哪怕大厨房本日特地做得平淡，他还是一筷子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