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清钰再度换上了男装,神不知鬼不觉的呈现在了殷贤宇的家中。殷贤宇本年不过二十九,因为在军队郁郁不得志的原因,一向没有娶妻,家中也不像于哲瀚的第宅里一向充满了保卫,清钰很轻易就潜了出来。
关晓璃是嫡妻,按理来讲萧清钰是应当带着只要十二岁的萧北越住在正院的。但是究竟上,关晓璃过世没多久,池雪鸢就拾辍着萧成莫将不敷七岁的萧清钰和方才出世的萧北越移到了绿华院居住,正院就此空了下来。
殷贤宇是关家在军中的直系,当初关晓璃与关父前后离世,萧成莫接过关家的军队后,殷贤宇非常不平管束,被萧成莫一再升级,现在也不过是在军中得志度日。
三姨娘的月例有五十,萧清挽姐妹每人有三十两,加起来也不过是一百一十两。而秋绫却说,芷兰院领了二百两的月例,竟是遵循嫡妻嫡女的份额来领的。而身为真正嫡后代的清钰和萧北越,却被剥削了一半的月例,清钰焉能不怒?
于哲瀚刹时出了一身盗汗,明白这是幕后之人在警告他,于对方而言,他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棋子,不听话就只要死路一条。
“我晓得了,你归去吧。”清钰目光一凝,森寒的目光定定的看着秋菊,好半晌才勾唇一笑,整小我高耸的温和了下来,暖和的朝着秋菊开口。
略显暗淡的月光下,一个苗条的身影悄悄的立在墙角,一身浅显的玄色中山装,头微微垂着,玄色的大宽檐帽子遮住了他的容颜。他只是悄悄的站在那边,却让殷贤宇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危急感空前强大。
“啪”的一声,清钰一掌拍在桌子上,实木的桌子竟被她生生拍出一条深深的裂缝,秋绫惊骇的看着一脸生人勿近的清钰,只感觉陌生至极。
如果他交出了这份名册,便是真的叛变了萧家,再没了退路;如果他不交出这份名册或者在名册上做了假,投诚的第一步没做过,出息已然必定。
秋菊有些摸不着脑筋,却本能的感到了不安,吃紧的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秋绫踌躇不决了半天,才壮着胆量开口:“二蜜斯,二姨娘这……”
“二蜜斯,这个月的月例发下来了。”秋绫拿着新发下来的月例走了出去,面上还残留着气愤,说话的声音便有些掩不住的生硬。
于哲瀚拿起信封,还未翻开就已肯定,这必是那日夜间的黑衣人留下的。果不其然,浅显的白纸上,铁画银钩的笔迹赏心好看,短短几句话间,已是交代清楚了他该做些甚么。
萧北越自幼便是和萧清钰住在一个院里,再加上他惊骇生人,萧清钰便只留了秋绫在屋里服侍,另有两个粗使丫环,萧清钰还特地叮咛她们要闭着萧北越。
萧家传承好久,祖宅是标准的中国式修建,不似那些时近几年鼓起的大户人家,建起了西式洋房。家里妻妾各住一院,互不滋扰,女儿直到出嫁都是和母亲住一院,儿子则十四岁以后伶仃住一院。
“但是出甚么事了?”清钰将手中的质料顺手锁在匣子里,转头打量着秋绫。
大姨娘单独一人居住在凝香院,她的两个儿子,十六岁的萧北炎住在念云院,十四岁的萧北夜住在忆云院。二姨娘带着十五岁的萧清舞和十二岁的萧北焯住在竹溪院,毕竟萧北焯还不到搬出去独住的春秋。而芷兰院,住的则是三姨娘和萧清挽、萧清羽三人。
于哲瀚是在三天后收到清钰的号令的,措置完公事已是深夜,他如同平常一样宿在了第宅。却在桌上发明了不知何时放上去的信封。
殷贤宇的警悟性较着比于哲瀚要好很多,清钰的气味一呈现,本来已经躺在床上的殷贤宇敏捷翻身坐起,手里拿着枪就冲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