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渊心砰砰直跳,可脸上却没透暴露半点忧色。他走路的脚步很急,可将近走到黎安在的那间屋子时却又谨慎翼翼地放缓了法度,心中猛地溢满了和思念之人久别相逢的高兴。
屋里有孩童嬉闹的声音,季将军向来不长于对付孩子,只好把已经迈出去的脚重新收了返来,贴着墙悄悄在门口立了会,才悄悄探头往屋内瞧了眼。
“也是我存亡订交的好友。”
黎府的奶娘背着浑身是血的黎安跪在季老将军面前,连磕了几十下头,直到季老将军开口承诺收留黎安后才摇摇摆晃地直起家子分开。她没有再转头看过被下人抬进屋内的黎安,只是在临走前对躲在大厅柱子后的季文渊轻声道:“季公子,我听公子说您是个侠肝义胆的好人……黎家本日式微,公子今后就只能依仗您了。”
季文渊不记得本身有没有回应阿谁满脸是血的女子甚么,只记得厥后他抱着被子偷偷地进了黎安住的房间,陪黎安抹了一夜的眼泪。
黎安身着的衣色特别,四周又都是年幼的小童,季文渊只是随便地扫了一眼,便找到了他想找的人。黎安还是一身宽袖青衣,正垂眸看着怀中的小童,脸上笑意暖和。
容文御被这俄然闯出去的黑衣人吓得咬断了嘴里叼着的茅草,还未晃过神又被黎安这两句话震得忙把嘴里的草屑吐在了地上。他就说方才仿佛有谁从内里走过,脚步声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本来就是这个甚么季将军。
这份高兴很快让他忘了路上的驰驱劳累,也忘了对方才棍骗他的少年样貌奥妙的熟谙感。
季文渊熟谙黎安的时候是七八岁,但季老将军一贯看不惯黎煜自恃狷介的风格,两家明面上也没甚么来往,只是两个小孩有事没事就会偷偷溜削发一起玩蹴鞠。
阿安不是会惹是生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