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
堆栈里的人明天还是有很多。跑堂的少年又送了壶酒,就累得靠在柜台旁用手抹了抹脖颈上的汗。这店里跑堂的本来有两个,另一个长他很多,前几日忽的说要去娶女人,就告了假留他一人在这里持续做活。
黎安感觉黎衣语气不对,却还来不及考虑,就面前一黑,身材有力地向旁侧滑去,倒在了青年纤细却健壮的怀里。
穿戴灰衣的长岁咬着牙狠狠地抹了抹被恍惚的双眼,把贴了纸符的大箱搬上驴车,再把筹办好的稻草压在大箱上,直至完整地隐没了箱子的表面才停下伤痕累累的手。长岁颤抖着腿坐上驴车,拉车的驴子短促地叫了一声,往着运送白衣先生的马车的相反方向渐渐行去。
少年把柜上的银两收了收,抓起布巾要去端菜时却猛地撞在了中间一人的后背上。
可先生不要他了。
他的睫毛抖了抖,轻声问黎安:“我那日说,只要先生不走,我就会跟到先生不要我为止……现在先生来找我,当年的话可还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