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淡淡道:“怀石长老能将正阳宫的纯阳一气修行到阴阳共济,无声无息跨入我这镜中之境,已然距神瑶池地不远了。只是并非长辈妄图权势,而是天命在我,情势所迫,这是我的功果,也是我的灾害。”
回了黑山,没过量久,山上就来了客人。
摩天咿哑冰轮转,捣药叮咚玉杵鸣。
没有无穷的魄力和聪明,如何能应对这无穷的因果和灾害。怀石长老老了,老了便会畏缩。
槐序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交给我吧。”
月宫前诸仙论道,槐序化身的月中神人道论无双,常常能另辟门路,于无处生有,又于有处还无。诸仙无不叹服,不得不承认,到了最后,大春真人震袖而起,揖首道:“见过大宗师!”
重羽看了青丘一眼,道:“这位半妖便是青丘了?我听泉上人提起过你,乃是人与妖混血所生,体内有一颗狐丹。现在这模样,想来是血脉萌发而至。”
重羽看着那小和尚,问道:“这位小徒弟是?”
槐序不晓得是谁做了如许的捐躯,乃至不晓得此人是否还活着,但他是承情的。托着此人的福,上都中起码能安宁三个月。
“现在第一件事,是找到逃脱的各大妖王,不能让他们偶然候规复,以免兴风作浪,难以清算,是我们腹背受敌。第二件事,便是处理天象大乱之事,各大道门,需共同道正司遣散水气。”
这不但仅是禅意,而是清楚的催发到极致的佛光。佛光蒸发了铅云,突破了上都被骗混乱诡谲的气味,使统统都垂垂泾渭清楚起来。
槐序收了道法,却见云开云散,明月化作水中流光溢散。诸仙回过神来,却见金乌高悬,凝神感到,月宫中畴昔的冗长时候究竟上却不过只是半个时候。
青丘却不感觉荣幸,但人的出身,却不由人决定。
另一个小尾巴倒是一个脑袋光溜溜,手里抱着木鱼的小和尚。
故而槐序破钞大力量,以灵土烧制花盆,将榕树种在此中,也便利小叶禅师抱着花盆到处跑。小叶禅师斯须也离不开这位故交,一时之间看不见便心中难受。
仿佛蜘蛛结网普通,要捕食猎物,先要放开一张大网,而这张网现在破了一个大洞,捕猎的打算便要随之提早。
总不能说,黑山已经被我占了,整座山上都是我的根须,容不下另一个树妖了。如果把榕树种在山上,也必然会受青槐的影响,逐步变成青槐的耳目,到时候,便不是和小叶禅师最密切了。
槐序的真身在殿后坐着,怀石长老已经分开,这一刻,他便感觉身上一重,无穷因果都缠上身来,几近让他没法喘气。他安然受之,如果没有这功果,要还了千万善功,只怕要拖累他无穷光阴。
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看过光亮夸姣,便了然暗中可怖。红莲儿心中离开的动机,便更加得在脑海中生根抽芽。
这场雪下得太久了,久到小叶禅师也心中尽是阴霾,小叶禅师游移道:“我这故交根埋深山,若要挪去南边,不免会坏了元气。”
槐序在云台峰上做了七日,共同诸仙推衍天下局势,从而定下各种打算。直到第八日,槐序将弥罗伞撑起,将天机尽数藏匿,告别众仙,回到黑山。
张梨棠假装轻车熟路,实则黑山大变样,他好久不来,已经不太认得了。所幸山道还在,沿着山道,总不会出错。
金掌门叹道:“不愧是大宗师。”
槐序道:“不但治本不治本,还会管束各个道门。但是要一劳永逸处理此事,我还缺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