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王,这不对啊。人间炊火,何来这等滋补?”
槐序勾了勾嘴角,道:“他该当是不会来了。”
这位野神夙来心善,是以才情愿多说几句。
槐序道:“世事无常。”
蛙神挣扎了两下,把冰雕撞碎,浮在半空中,正待再斗,就听槐序开口道:“蛙神,还是真身来见吧,就用一具化身,真想和我斗一场?”
蛙神“嘿嘿”一笑,道:“有些门道,你这酒楼,倒也开得。”
槐序叹了一声,道:“费事。”
管他有甚么怨气,有甚么气愤,现在都化作烟云。
槐序按下心机,道:“有酒有菜尚不敷以宴请诸位大王,请歌舞!”
槐序微微一笑,道:“谢七爷和范八爷讨酒,焉能不与?”
槐序承情,亲手为蛙神斟了一杯槐花酿,道:“蛙神来得虽是化身,倒是本身堕落的前身,想必是已经胜利脱胎,在安定形体?”
槐序站在夜叉神的背上,伸手在空中抓了一缕风,随后又放开。
“你倒转性了。”茶山鬼王嗤笑一声,和身边的鬼王碰了一杯,道:“实在看不出你当初的模样了。”
秦老虎冷哼一声,化作一个昂藏大汉,跟着白献之进了石楼,和蛙神同坐一桌。
白献之从帘幕中走出来,端着一个细颈白玉壶,为白无常和黑无常斟酒。
“好一处乐土。”张将军灌下一杯酒,咳嗽了两声。
白无常和黑无常哈哈一笑,将酒水一饮而尽。
槐序黑衣火纹,云纹蓝底的布鞋踩在虚空上,一团金光俄然从石楼中电射而出,把槐序负在背上,朝天空中飞去。
安闲珠重新串连,被槐序苗条的手抓住,佛珠碰撞,声音清脆。
蛙神对劲一笑,“呱!”一声鸣叫,仿佛怒雷普通炸开,劲风把藤萝吹得七零八落。
藤萝重重地刺在蛙神的肚皮上,却被乌黑坚固的挡住,不得寸进。
可不是好酒,人元宝丹摆列五行三才,炉起阴阳造化,统共才酿出这一壶神仙醉,全为目前。
槐序也不在乎,拍了拍夜叉神头上的角,夜叉神旋即回到石楼。
“秦老虎,请。”
酒楼中灯光变更,一个又一个女鬼在提着灯笼在空中飞舞,仿佛天女,婴灵披发着灵光,动摇手中的银铃飞舞。
天空中出现一片白,仿佛鱼肚,这片红色猛地从天上掉落,彭湃的气味下压,仿佛要把兰若居压得粉碎。
一百零八颗安闲珠仿佛金星,被槐序一发打出去,立即将躲在黑山山头上的一个军士模样的恶鬼逼出。
这位鬼王乃是军魂出身,杀性深重,若非槐序功行大进,对上这位将军,也不能等闲拿下。
槐序上前敬酒,道:“谢七爷,范八爷,请!”
蛙神张嘴把酒水吸入口中,一饮而尽,咂了咂嘴,道:“眼力不差,我看你也别有境遇,气味也大不不异了。”
乌黑的“鱼肚云”俄然低下头,暴露一双阔嘴和绿色的脑袋,蛙神道:“恰是要衡量衡量你的本领,不然,老夫顺势占了你这鬼市又有何妨?”
槐序昂首看来,一黑一白,两人高冠长袖,腰间悬着哭丧棒和锁魂链,身份已然昭然若揭。
酒不醉大家自醉。浓烈的氛围比香醇的酒更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