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野皱着眉看着描红的字帖。那是花无倦用红笔写下的,规端方矩,一撇一捺,洁净利落。他踌躇了半天,落下了第一笔。
他指了指铺在桌上用来描红的红字:“二哥平时的字才不像这么规端方矩,这也就是给你练练手的。”他忽地来了兴趣,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开通?”
说罢又去提笔练他的字。
他放下笔,活动活脱手腕,那少女便上前替他擦了擦额角。
韩野巴不得歇一会,立即精力奕奕地点点头。
不一会,韩野便觉到手臂发酸,有些累了。
韩野数了数,一百张字才练了三十多张,而那些练完的,也没有一个能令人对劲。他不由有些烦躁,覆纸的行动也大起来。花满楼倒像是甚么也没闻声,甚么也没瞥见普通,仍旧斜倚在椅子上,看他的书。韩野偷眼看畴昔,模糊瞥见“舆地”二字,猜想是一本地理纪行之类的册本。
韩野坐下,那丫环便将笔递给他,替他铺好描红的纸,压下镇纸。
“他可不会记得我。”
中午不见了二童。花夫人见到韩夜心,又是拉住不放,让韩野转了几个圈,好细心看看他身上的新衣是不是称身。只不过她对韩铁城还是冷着个脸,韩铁城也毫不朝她多看一眼。
竟然急出汗来。
韩野摇了点头:“真搞不懂你们。”
“是二哥让你返来的?”
花满楼笑道:“正因为你是个小笨伯,以是才让你练描红啊。这么说我二哥的体例也没甚么不对。”
“厥后,二哥把字烧了,并说今后今后,再不做这些无聊之举了。”
“该练到甚么程度我自有分寸,不是有句话叫‘过犹不及’吗?如果连这点分寸都把握不好,明天他才会真得笑我。”
韩野本来另有些在乎那少女,可过未几会便被手上的功课完整吸引住。他大学时学过一点书法,晓得点用笔的技能,但也只仅此罢了。现在像初学者普通描红,并不是多难的事,但是他却感觉每一笔都有些沉重。
韩野心道,这绝对不是朱停了。
花满楼道:“我说的但是实话。”
韩野自以为是个浅显人,浅显人也只要做好本身的事就行了。既然花无倦让他一天练一百张,那就练一百张。他可不晓得甚么程度是“过犹不及”,只感觉现在有个事做,非常的好。
“二哥天然就去了,他也有些猎奇。当然他并不感觉有人真的能把《兰亭序》盗出来,究竟上,他只是想看看谁这么短长,能仿得这么奇妙,骗过了很多人――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有幸’目睹了那副作品的人承认它的确就是失传已久的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