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现在正倚在前刚正中的太师椅上,单手托腮,另一只手闲闲地搭在扶手上,狭长的眼睛挑出一个冰冷额弧度,“鄙人的诚意女人已经看到了,如果女人成心闲暇帮我些许小忙,无妨留下小酌几杯。”击掌三下,在宫九的劈面便多了一张一样制式的椅子。
“不然呢?”
走过最前面一排书厨,一座庞大的青铜灯台映入视线,敞亮的火焰像是噬人的妖魔冷冷地俯视着翩跹,贵妃榻边的案几上,冰片纹的钧瓷酒杯中碧色的液体妖娆地扭曲了人的倒影,一卷残书散落一边,枯黄的纸张多处被撕去,留下支离破裂的笔迹,吸引着来者。
身后的密道缓缓合拢,此处并无明珠灯火,却亮如白天,也不知又是甚么手腕,宫九径直走上前去,提起桌上放着的鸡毫笔,此为软毫,用得好笔势奇宕,笔迹饱满,苍劲有力,婀娜多姿,但把握不好的人则会笔迹痴肥像“墨猪”,故而用者未几,东坡先生曾赞叹“此笔乃尔蕴籍。”也是源于此。而宫九笔下高古浑厚,高雅恣肆,荡气昂然,墨色先枯后浓,明显颇得此笔真意,跃然纸上两个大字“客来”畅快淋漓,翩跹细细咀嚼此中意境,不由为之击节。
“是我失礼了,忘了女人年幼,喝酒伤身。”而后冷冷地敌部下叮咛,“送蝶衣蜜斯去书房小憩。”转过来面对翩跹时又是一副笑面,“这里途径庞大,我会命人把伤害的处所临时封闭,以免伤到女人贵体。”
几番听到身后少女的轻笑,宫九也没有了营建氛围的兴趣,没好气地上前拧动烛台,也没见他如何转动,数声晦涩的响声后,香案缓缓向右移开,暴露幽深的隧道。进入屋子时,宫九带的人已经只剩下几个绝色的少女,其他人都远远候着,而当他踏入第一级台阶时,她们只是远远站在屋角,完整没有跟从的意义。旁若无人地走了几步,宫九像是方才认识到翩跹的存在,笑吟吟地回身招了招手。
沿着门路走下去,两边石壁上的灯次第亮起,或者说不是灯,只是跟着人的脚步从石壁上滑开的石片内部闪现出来的明珠罢了,不是甚么高深的机簧,却胜在心机精美,用度风雅。一向走下去,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四壁乌黑,仅设一桌一椅,肌理如行云流水,或隐或现,或似狐狸头,或似人面,悠悠的降香味传来,恰是明清两代最受推许的御用家具木料乃至于近代近乎灭尽代价连城的黄花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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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宫九除了会忍术竟然还学了魅术不成,翩跹是不会承认有人天生就有这般浑然天成的魅惑力的,不过如果那资质纵横的吴明所授技能天然别说,固然没有中招,但是宫九模糊有摊牌之意,这是获得谍报的最后路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样眼角带了风情万种,提起裙裾施施然走了下去。
翩跹跟着踏入了破败的房屋,四下扫了一眼,烛火已经被宫九命人点起,夜色逐步覆盖了这个天井。微小的烛光在已经开端剥落的墙壁上投放工驳的影子,本来供奉着的画像被扯去大半,贡品早已不知所踪。宫九负手站在香案前,他长长的倒影也跟着烛火的摇摆变更着短长。荒村野岭,红衣香案,的确是诡异的氛围,如果翩跹没有想到红衣女鬼前来索命,再次不恭维的笑出声了的话。
翩跹很想笑,而她也的确笑了出来,不是笑不露齿的那种笑,而是那种仿佛瞥见了甚么极其风趣的东西普通的捧腹大笑,编贝也似的牙齿甜甜地暴露,即便让人感觉是在被嘲笑也难以生出怨气,反而会感觉她比之前多了几分孩子气,煞是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