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扭曲而不甘的笑容,在这条他曾经鲜衣怒马、东风对劲地吼怒而过的街道上,少年缓缓倒在泥水中。冷冷地声音传来,“杀朋友子,淫友□,当杀”,宣判了他的平生。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看着面前的少女敏捷从天真猎奇到惶恐无措,继而谨慎翼翼的风趣神采窜改,西门吹雪的唇角不知不觉已经微微挑起,冰霜般惨白冷峻的面庞俄然浅浅地浮出了笑容,他本不是爱笑的人,偶尔展露如许的神采,却比常常笑的人不知都雅了多少倍,那笑意就如同东风吹过大地,连远山上亘古的冰雪也会熔化。
绵绵细雨似自天涯垂下的重重纱幔,风一吹便轻若柳絮地散开,沁入行人的衣衫发丝,清冷的气味也透过肌肤沁入心底。烟雨中的江南,像是一轴清幽的水墨画卷,来交常常的乌篷船缓缓滑过水面,荡出朵朵波纹。走过青石板的巷子,来往行人或是撑伞独行,或是相依相偎,喁喁细语,也多传染了那分闲适悠然,放慢了脚步。
望着西门吹雪墨潭般的眼眸,她细细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是带了几分脆弱的哭腔。
冗长寥寂的雨巷里,不紧不慢的东风逗弄着屋檐下叮咚作响的风铃,西门吹雪的面色还是惨白而冷酷,清冷的声音却多了几分耐烦,“昔年顾道人仗剑江湖,剑法之高,并世无双,方才我逼顾飞云使全了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你,可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