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莫名看她一眼,清咳两声,道:“那日一事传到萧唤云耳中,她当晚就给灌了避子汤,洗了宫,她肚子里的孩子绝无能够是高湛的。”瞥她一眼:“不过你这个神采,仿佛是做了甚么了不得的事情啊?”

高演好似有所预感普通,将她垂垂落空力量的手紧紧捂在手内心,眉头深蹙,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缓缓抬起手,覆上她本身的双眼,仿佛是不想让他瞥见她的眼泪。明显是一副非常哀痛的模样,嗓音倒是清清冷冷的,一如昔日里她孤傲的说:“本宫堂堂大梁永久公主。”那样,可她这一回说的倒是:“阿演,你说让我死远一点,不要死在你面前。我一贯说话算话的,这一回却没有做到……”

昭君瞥她一眼,轻飘飘道:“沈碧有没有一起跟他逃出去?”

她蓦地抽搐起来,嘴唇青白,抖的有些可骇。

殿前是交来回回提着水桶水盆的宫人们,仓猝又焦心。

青蔷讷讷看着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青蔷回过甚来,只见昭君的面色已经白了。

走近一些,团团围住的侍卫们便主动让开一条路来,穿过这条单人直行的空地,昭君瞥见,寻死了数日未曾胜利死去的萧唤云现在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高演怀中,胸口处正正插了只白羽箭,伤口极深,殷红鲜血从伤口当中伸展而出,湿了高演的衣袖,污了他按住伤口的手。

半弯半残的玉轮缓缓从云层以后踱出来,洒落一地泠泠冷月光,落在赤红色的半支红莲葵花盏之上,氤氲出一片哀痛的香气来。

有眼泪从萧唤云的眼角滑落,落在冰冷的空中上,远处的花圃当中隐有赤红色的花盏迎着火风而盛放,夜幕当中晕染开来半抹花香。

故而,夺舍不易,会用的人又少,昭君活了两世,除了曾经娄府的那位老管家嘴里说的这个故事以外,别的就连听都未曾听到过。乍然听青蔷提起这个,她有些怔怔,怔完以后心头便猛地窜上来一股邪火,烧的她脑仁疼,忙的伸手按住额角,道:“你说他夺了阿昭的身材?”顿一顿,调子蓦地扬高:“那阿昭的魂呢?阿昭的魂现在在那里?”

青蔷惊奇道:“怪不得沈碧要跟他走的时候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就不顺从了,本来是有身了啊!”顿一顿,直勾勾望着昭君:“可,姑妈您如何能留了高湛的种下来呢?”

讷讷的青蔷回过甚来,抬脚几步跟上,与昭君并排走了几步以后又有些茫然,侧首望着昭君迷惑道:“姑妈,您看上去仿佛不如何活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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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演颤了颤,很久,才道:“我晓得,你不要再说了。”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的原因,这句话她说的很顺,就连喘气也顺了很多,方才还在不断的抽搐着的身材忽的安静了下来。

“啊,沈碧啊,一起逃出去了。”青蔷脚步顿住,恍然道:“姑妈您在沈碧身上动了手脚?”

话落,小宫女已顺着她指的方向狂窜出去好远的间隔,风声喧闹声揉成一团将她的答复扯破开来,落进青蔷耳中之时只要零散片段的几点:“有刺客刺杀皇上——受伤了——伤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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