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却皱了皱眉,国泰固然罪过累累,但终归是个外戚。就算被夺职罢官,三年五载后又重新被起用的也大有人在。终乾隆一朝,贪腐之风不止,乃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些都不是撤除一个国泰能够处理的。
陈初哲出发回山东那日,和珅前去为他送行。面前的陈初哲,比初见时更加意气风发,与在和府中谨慎翼翼的模样截然分歧。
陈初哲浑身一僵,强笑道:“臣知情......”
陈初哲心头巨震,这些日子以来的猜疑与愤激,在这一刻悉数消解了。弘历见他脸上暴露恍然之色,便晓得他已经想通了。
弘历看着伏跪在地上的人,沉默很久,方才温声道:“在初,论才学,你是一等一的。朕亲政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科举和翰林毕业考中两次位列第一的,在历次京察中,你也名列前茅。朕晓得,你是个有才气的,困在翰林院这方小六合中,委实屈才了。”
陈初哲听了弘历责备的话,俯身叩首道:“此番是臣行事莽撞,臣知罪。”
陈初哲见他不接话,又自顾自隧道:“这些日子在京,承蒙和珅兄照拂,他日和珅兄随扈到山东境内,遇事我也定然极力相帮。”
“本日不是皇上钦点,只是浅显的轮值,您不必担忧。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许大人身材抱恙,我是来代班的。”
皇上要东巡的动静,很快传遍了朝堂和后宫。天子巡幸,嫔妃臣子、阿哥格格若能随扈,便是莫大的光荣,这几近成了一种得宠的明证。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当中,都涌动着一股暗潮。
“不敢当,大人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