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川握着小莲的手,试图赐与她暖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话说到这,那婢女的来意也很明白了,和珅点头道:“还请娘娘放心,主子自当竭尽尽力。”
弘历闻声和珅的声音悄悄地从身后传来:“皇上,那日我在公堂之上,当着济南百姓的面数了国泰的罪行。如果不从重发落,必将没法向百姓交代。那些被国泰囚于大牢的女子,除了现在被救出来的这些,另有很多已经化作一缕冤魂,再无活力。如果等闲放过他们,实在不能告慰这些女子的在天之灵。”
和珅沉默地看着这相逢的场面,叮嘱着将被囚的女子安设好,方才将陈三带到一旁,正色道:“说吧,你是如何晓得这个处所的?”
待和珅在校场寻到弘历,已经是晌中午分,夏季的朔风带来的寒意被阳光抚平了些。弘历站在靶场中,拉弓搭箭了几个回合,靶子中心的红心便已扎上了密密麻麻的羽箭。
和珅见弘历怠倦地揉了揉眉心,下一刻便天然地走到弘历身后,替他在太阳穴上揉按起来。
弘历闭着眼睛,听着和珅腔调轻缓的劝说,只感觉烦躁的感受一点点地消逝。他点点头,表示和珅持续说下去。
弘历看着那份折子,沉默了好久,怆然道:“山东一省,岁输二百八十万石税粮,向来是漕粮大省。朕畴前秉承着圣祖爷用人不疑的教诲,对徐绩、国泰等人向来都信赖有加。他们竟真的拿着朕的信赖为非作歹,实在是罪无可恕。”
和珅一愣,帝后同登泰山,曾是弘历赐与孝贤皇后的殊荣。可不知怎的,孝贤皇后就是在过夜泰山的早晨,染上了重疾。自此一病不起,没过量久就放手人寰了。有人说是皇后过分思念爱子,因此积郁成疾;也有人说泰山祭奠,本就是像弘历这般福泽深厚的真龙天子才有资格做的事,孝贤福薄,终落得个香消玉殒。
陈三躲闪地看了和珅一眼,支支吾吾道:“大人......你也晓得......像大牢这类处所......日夜相对的也就只要犯人和看管的男人,好可贵来了个女人,固然不爱说话,但办起差事来手脚也聪明。我瞧着内心欢乐,又见她每回都一小我提着食盒,也不晓得是给谁送饭,一时猎奇就跟了畴昔,恰都雅到了这处暗室。本来这事情,我是筹算烂在肚子里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弘历长叹一声,从御案上拾起一份折子,递给和珅道:“富察氏,家大业大,此人还没措置,折子就已经到了朕的面前。”
他仓猝将堵在小莲口中的绢布拿开:“小莲......你如何......”
和珅弯起唇角,含笑道:“不知贵妃娘娘有何叮咛?”
提到泰安府,弘历的神采便沉寂下来。和珅心下不解,但看着弘历的神采,还是见机地收了声。
和珅将折子摊开,略略扫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朕晓得,福康安这个时候上折子说傅恒身材不佳,是想朕看在悯哲和傅恒的面子上,对国泰从轻发落。可他做下的那些事,哪件不是杀头的罪恶。朕如果依了傅恒,便对不起山东的百姓,可如果不依,又寒了功臣的心。”
那婢女嫣然一笑,悄声道:“和大人言重了,谁不晓得和大人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只要和大人保重身子,才气为皇上分忧。”
这一日,和珅正在房中清算行囊,俄然听到屋别传来拍门声。他将门翻开,门外站着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手里端着一个红布托盘。
和珅本来手劲儿适中,闻言忽的减轻了很多:“皇上,您就别埋汰我了。此次的案子过程固然盘曲,可总归成果是好的。等我们将济南的事情措置完,便能够出发前去泰安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