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见之,也眨了眨眼。
“得令!”
“郭先生暖和有礼,哪怕与我一个小孩说话也未曾有涓滴的倨傲狷介,让人的确如沐东风。”
杨修掀了掀眼皮:“哦?”
“接着你操纵他们来回找人的时候,攀着车底出了城门,躲了一夜?”
曹植一手搔了搔后脑,傻笑了起来:“不谢不谢,无碍便好。”
此人不若武将威武,定是个文官。但有资格坐在曹操身边的荀彧已年近四十,绝非如此年青。
帘后伸出一只手。
曹操闻言反而躬身一礼:“微臣伸谢皇恩。”
杨修放下琴谱,嗤笑一声:“要能信你这话,我就和你普通傻无二了。同算无遗策的郭奉孝说话,感受如何?”
是随口一问,抑或特地而为?如果特地,是否他推断出对方何人?
视野中很快呈现了一群斑点,极快逼近城门。为首列十余名武将,身骑高头大马,精兵胄甲。马车,兵马连绵不断。目之所及,灰尘飞扬,无穷无尽。
曹操道:“丕儿所说一点不错。彰儿,你呢?”
他起家走了几步,笑了起来:“为父二十岁的时候,非常敬佩袁绍。为何呢?因为他是四公之子,家世显赫。三十岁的时候,为父与他同朝为官,面上尊敬,心中却瞧不起他了。为何呢?因为恰是他,引董卓入朝,使朝堂动乱。而为父,早奉告过他,这么做不亚于引狼入室,他必将自取其祸。四十岁时,为父与他各为一方霸主,的确开端鄙夷他……”(这一段话引改过三国)
曹操的目光已放到了刘协身上。
而后两人又是相对无言。
曹操这才挥了挥手:“好了,都下去罢,好好向夫子们学习。”
“你先将兵马安排安妥,再随我进宫。”
翌日,曹操将诸事安排安妥,召曹丕、曹彰,曹植三人入书房。
这两人,一个在四年前挟天子恨不得取而代之,另一个为其掣肘恨不得夺其权啖其血肉,但现在君臣相见,气象竟然如此敦睦,乃至不明以是之人都要感慨动容——演技该多好的两人啊!
曹植第一次见年青的帝王。
院落终究已在面前,曹植道:“便是此地了,请智囊放心住下,你们好生服侍智囊。”
曹植心念几转不过瞬息。郭嘉紧紧凝睇小孩,见他非常神采也似未曾发明甚么,仍然微微而笑。
这是一只乌黑强健的手,手指亦是粗糙而有力的。对比先前,这只手算得上粗鄙、丢脸,但曹植不但不感觉粗鄙丢脸,乃至不由自主心惊胆颤了起来。
曹植再眨了眨眼,缓缓摇了点头。
四名仆人应下,进屋清算了起来。
曹植眨了眨眼。
然后,他终究见到了他的父亲。
这只手惨白劲瘦,指尖苗条。这只手甫一呈现,便吸引统统视野。
然后这文题材也不错=A=想写个近似的DM
这恰是曹操班师归朝之日。汉帝以为曹公好久未见家人,定是非常驰念。便命曹家之人都前去驱逐曹操。
玄月十三,秋高气爽。
因驱逐曹操返来,是以曹植误了凌晨学习。曹植归去的时候,见杨修悠闲坐于亭中,一手持琴谱,另一手挑动琴弦。
“……”
“四公子记很多少,便说多少。”
“如此,我便……”
“……嗯。”
郭嘉俄然换了个话题:“现在袁绍兼并公孙瓒,拥兵十数万,而我曹营不过三万兵马,竟然要与之为敌——四公子可觉惊骇?”
心底滋长的是难以忽视的佩服、顾忌,他狠狠闭了闭眼,再展开之际,眼中已充满与曹丕等人无差的期许、濡慕……
曹植坐到他边上,道:“先生,郭智囊问了我客岁庙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