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三国]少年,算命伐? > 61.少年。算命伐
单福仿佛等的就是她这么一问,顿时接道:“自桓灵二帝以来,外戚、寺人争斗不休,后又经董卓一事,汉室严肃扫地,诸方并起,袁术、袁绍承父辈余阴,曹操、吕布权势渐起,张鲁、刘璋偏安一隅,西凉又有马腾、韩遂眈眈相向,荆州恰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何能长安久宁?荆州刺史刘表来此不过三年,虽占有荆襄九郡,倒是暗弱无能,毫无进取之意,他枉为汉室宗亲,关东州郡起兵讨董,他却不肯出一兵一卒,如何能服天下人之心?荆襄名流何其多,刘表帐下却多为越、蔡瑁之流……即使荆州能得一时之安,恐怕也是兵祸不远了。”
他一下被葛玄难住,再想开口,天然失了底气,只是这几句话过后他就黑着脸坐在一边,面色颇欠都雅,苏妩见葛玄跟他话不投机,天然也不好再同他说话了,船舱里氛围诡异,就这么沉默着行了一起,好不轻易行到了岸。
葛玄没有说话,径直上了小舟,苏妩见他如此,便晓得这是承诺了,朝那位单福点了点头。
江遥远远走来一男一女两人, 男的瞧着不过二十来岁,衣衫一色洁白,暴露来的皮肤俱是皎如冰雪,更衬得眼眉墨一样浓,唇朱砂般的红。此时已近晌午, 恰是热得时候, 他这模样却叫人生出几分不应时宜的冷来, 让人望而生畏,靠近不得, 只是中间的少女却没被他身上的寒气吓退, 不但不惧,还笑吟吟地指着那船同他说话:“这船家实在有信义!师兄你白叫人家等了这么久,实在该多付些船资才是。”
苏妩含笑点了点头道:“劳船家久等了。”
葛玄微有些责怪地瞟了他一眼,又轻飘飘的将视野移回到了手上捧着的丹诀上,他本不是爱同人说话的性子,苏妩猜他也是瞧着路程短、这单福看着又是个不好打发的模样,这才松口让他一并上了船,天然偶然同他多说,只是苏妩见别人开了口,总不美意义叫人尴尬,便不着陈迹地将话接了畴昔,笑道:“临时算是吧,倒是郎君身上带着这很多书,定然是识见不凡了。”
他顿了顿,尤嫌不敷,又补了一句:“那些和中间一样想着布施万民的人,恐怕要绝望得很了。”
一旁忍了半天的单福听到这句,终究绷不住开了口,嘲笑一声道:“中间好定力!天下为熔炉,中间身处此中,仍能不萦于怀,实在是叫人佩服!”
江天阔大,碧空澄彻如洗, 江上是一眼望不尽的水,河岸边唯独孤零零泊了一只小舟, 恰是一派文人画景色。
葛玄先她一步登陆,慢条斯理整了整衣上的褶皱,苏妩一出来见到这幅风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正要说话,那船家却俄然捧了一册书走到船尾,喊道:“主家,二位落了东西!”
葛玄面上更冷, 倒是没有说话, 苏妩但笑不语, 快走两步,先他一步走到那小舟前,扬起声音唤了仆人,未几时便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探了出来,冲着她和葛玄行了一礼。
单福,单福——福无双至,祸不但行,这个名字,听起来如何不大吉利呢?
葛玄抬了抬眼皮,面上毫无波澜:“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贤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中间这番高谈,孰知不是以百姓为刍狗呢?”
他话说倒得客气,只是他这么不请自入,堂而皇之就坐在了别人租用的船上,苏妩如何都不感觉他会是一个真正循分守礼的人,不过他眼中的惶急之色倒也做不了假,多数真是有甚么急事,苏妩一贯秉承“与人便利,与己便利”的事理,倒也不肯和他报酬难,便朝葛玄那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