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言极是。”狄仁杰将手里的记录簿放回木架上,俄然行动一顿,又道:“大人,亦不是无计可施。”

尉迟暗自思忖,复又看他:“你想去天街?”

管家与之视野相撞,忙问:“大人因何事将我家老爷的书房搬空?”

狄仁杰也迎上来:“管家存候心,我们只是循例将方大人遗物带回取证,结案后必然完璧归赵,还请夫人和管家放心。”

狄仁杰尚未回过神来,俄然听尉迟的声音也不免吓了一跳,赶紧回身叫了声“大人”。

尉迟蓝瞬微眯:“也许?”

“市舶使。”狄仁杰脸露忧色,“凡朝贡蕃商入大唐国境,必先经广州,再出岭南。遂朝贡数量,市舶司处必有遣唐使递交的帖子,若果将记录簿上的贡品数量与市舶司所存的帖子对比一下,也许能够看出些眉目。”

“狄仁杰!”尉迟真金手捧一本记录簿奔至狄仁杰面前,“你看此处,记录了林邑于麟德元年间向大唐进贡沉香三十斤,火珠二十颗,驯象三头,朝霞布五十匹。”

尉迟冷哼一声道:“那还消说?!谁知这方渐会不会蛇鼠一窝,我看那管家,贼眉鼠眼,定不是甚好货品!若将这些记事簿放在这里,谁知再来看时还是不是我本日看的这本?”他说着,话头一顿,嘴角浮起一丝轻视:“莫非你觉着这房里头的东西太多,不肯清算?”

来时正值晌午,但此时再看,已是日渐西斜。

而后不由抚掌一笑道:“无妨。这点小事本座一人便已充足。”

“无妨!”尉迟手握马缰,“本座亦有此意,现在就同你到天街走上一遭!”

尉迟放动手中麻袋,举头挺胸地走到他面前道:“此乃大理寺办案所需,闲杂人等不必过问。”

狄仁杰见尉迟应邀,不免喜上眉梢:“多谢大人赏光。”

尉迟忙侧身,别过脸不去看他,只一挥手道:“快去快回!”

尉迟真金闻声狄仁杰呼喊,赶紧从屋里踱出来,谁料一出来便看到狄仁杰一脸神驰的模样,再顺着他的视野看去,发明狄仁杰视野所及之处,是两名走得缓慢的婀娜女子。如此不免心生不悦,语带讽刺隧道:“女人?”

尉迟真金赤眉倒竖,斜眼睨他:“麻袋呢?给我寻来了没?”

尉迟一脸迷惑地看向他。

解释无门,无法只能暗自感喟,从速办事去也。

尉迟真金视野一转,只悄悄看他。

“部属这就去办。”说罢回身就走。

尉迟以余光睨他一眼,又问:“你我驮着证物,切不成去些三教九流之地。”

“另有一处我们未曾细心拜访。”狄仁杰昂首看向火线,“时候紧急,还得委曲大人了。”

狄仁杰自知被发明,忙拱手远远对他们作了一揖。

狄仁杰见状,忙笑道:“不太谨慎驶得万年船,大人顾虑得不无事理,下官现在就出去问方府下人要几个麻袋,大人请在此处稍作等候,我去去就来。”

管家听了亦不好多言,只转头去唤来三两仆人,帮着两人将麻袋运到方府门外,绑于两人来时所骑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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