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年,陆危楼如是说道。
此次他送去的可不是甚么空缺的尺素,而是一册册其他的东西。
酿的美酒唯余最后一坛,云渊固执杯盏,醺醺然地卧倒在花树下。还好,阿谁男人毕竟是放弃了,他也少了个费事。
云渊站在白雪皑皑的秦国边疆,无声落下的雪埋葬了他身后的萍踪。他肩上停着和缓的苍鹰,漫不经心肠看着对方传来的动静,好久都没有出声。
他忍了又忍,还是提笔回了陆危楼:
夜孤城这些年总说陆危楼过分古怪,无缘无端笑出声也就罢了,还拼了命普通地在疆场发疯。十多年的事情他只用了七年就清算得干清干净。
“我对战事不感兴趣。”他费经心机安定大局,为了避讳终究是赏风弄月,阔别疆场。而陆危楼不晓得是为了弥补他的遗憾,还是纯真地揭示本身的才气,尽送些战报过来。
夜孤城和陆危楼了解近二十年,从未想过阿谁沉稳淡然的男人也会有这般炽烈的时候,从未想过他的一腔热血会洒到疆场不测的处所。
云渊这才认出那是陆危楼养的鹰隼,他面无神采地取出对方带来的东西,刚一展开便挑起了眉梢。
是了,酿酒的花草皆是对方所送,酿得类似也不敷为奇。
云渊没有发觉,而是用指尖摸索着酒坛地点,眼角眉梢间皆是风骚之意。光阴让他洗尽铅华,气度却更盛往昔。
陆危楼追云渊的第四年。
他没有摸到酒坛,指尖莫名地碰到坚固的东西,出现一阵凉意,直抵心脏之间。
云渊看下落在身侧的花草,透过素净靡靡的表象,乃至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这是疆场独占的东西,不但美得惊心动魄,更是酿酒的绝佳质料。
本来轻柔适意的曲神垂垂分开了云渊的耳畔,他脑里充满了驳杂的思路。本来他觉得陆危楼那样的男人不会将这份感情诉诸于口,更不会死缠烂打。究竟证明,他还是小瞧了阿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