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被吓了一跳,但等她看清楚到底落下来一个甚么以后,却有些想笑。
这又是个甚么战略?
白琅自认浅显,要说有甚么特别凸起的长处,那就是不会扯谎。可现在就连这个独一的长处也变成了缺点。
青铜巨木俄然有一根出现碧色,这点灵动的碧色把铜制的树枝映得栩栩如生。跟着钟声渐响,碧色沿枝桠盘绕,一起到达某个不起眼的边角,停在一个花苞之上。被碧色点中的花苞在顷刻间绽放,吊挂在其下方的铜简坠下。
传法堂内,一小队最早到达的魔道弟子正在参议着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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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中传出一阵阴沉怪叫,白琅赶紧拖着折流想往树后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片乌云收回“噼啪”一声电响,空中落下一个闪闪发光的人。
一枚薄薄的铜简落在鬼面魔修面前,上书“千山乱屿,壶琉山脉”一行字。
“桀桀桀桀桀!”
“女人,你带上人去安息一下吧。”铜壶精驯良地叮嘱白琅,然后转而又变了种口气,冷冷道,“绣姬,你去库房里拿最好的丹药上来。”
“……”
她一走神的工夫,铜壶精都到了跟前,那股子阴沉妖气更让人不适了。
白琅不敢多问,怕给绣姬招来费事,因而跟铜壶精客气了几句就把折流背去配房了。
真是个铜壶成精了吗?
白琅满脸惊奇,很好地满足了铜壶精的虚荣心,她对劲洋洋地说:“这但是我剥削百年的成果,本来我没入主这儿的时候,洞府里除了蜘蛛丝还是蜘蛛丝。”
白琅不解,却也只能遵循装死的折流唆使,跟着铜壶精到了她的洞府。
白琅编不出来了,只好说:“前辈,您如果然熟谙折流上人,那现在不该该扑上去救人吗?何必对我身份苦作胶葛。”
“上人身上仙灵之气太重,我不好近身,女人你带上他,我驾云带你们分开此处。“
从云中落下的是个又矮又胖的老婆婆,满脸都是黄铜色斑点,身长不及她一半,身宽却有她两倍。重新至脚,挂着数不堪数的金银金饰,活脱脱的地主婆模样。她头顶冒着乌黑的烟,就像一只方才烧开水的壶,就连笑声都像水沸之鸣。
正阳道场是折流得道前修行的处所,也是灵虚门门主地点。那边每年都会开一次济世法会,由门主亲讲,不管是不是灵虚门的弟子都能来听,就连浅显人都行。
弟子惊奇之余又松了口气。
“我如何感觉这个铜壶精不怀美意。”白琅不会传声,因而小声嘀咕,“您真熟谙她?”
铜壶精笑得壶盖都盖不上了。
这洞府还真是白琅这辈子见过的第一个妖怪洞府。若以煌川道场为对比,那必定是俗气又混乱,但如果按凡世富豪的宅邸来看,那这洞府估计是谁也比不上的。它和铜壶精本人一样,没有一处不装潢着金银珠宝,拳头大的夜明珠,一整块金做的长桌,另有点一盏蜡烛就能把光芒反射到洞府每一处的水晶壁。
长官之上是之前与折流对峙过的黑衣魔修,脸上覆着鬼面具,黑袍侧面有三道爪痕似的红色纹路。他斜坐着,腿搭在桌上,手里把玩着一团黑紫色的火焰。
白琅惊奇地看向暗处,发明角落里站着个存在感全无的少女。那少女和她在水潭里遇见的绣姬差未几春秋,样貌也很像,不过脸是赤红色的,眼睛暮气沉沉,一点光彩都没有。
她一脸少女怀春的模样,白琅将信将疑。
“……”白琅跺得脚都要麻了。
白琅是想回绝的,因为现在折流没有醒,她不好考证铜壶精的话是真是假。归正绣姬给了她舆图,她完整能够扛上折流去舆图上的界门地点,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