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榕树道:“约莫半月之前,俄然有一只赤金乌来到了玉泉山中,日日于此捕食生灵,搅的此处不得安宁。”
他将右臂一托,掌中便呈现了一只形状古朴的鹤嘴壶,此中包容的恰是星斗砂这类奇物。他恭恭敬敬的将鹤嘴壶呈上,沈朝元袍袖一甩,便将此物支出囊中,转头对姬璇真道:“有劳师妹。”
喻君泽面上显出沉思之色,罗天盟会与赤金乌联手是他之前也没有想到之事,倘若这二者当真成事,固然没法摆荡玄门根底,却免不了要添上很多费事。现在既已探知其意向,又有炎赤忱为质,大衍宗便能紧紧把握主动权,余者皆不敷为惧了。
沈朝元在宝府当中坐了不久,守门孺子便通传常氏族人求见,姬璇真略一点头,命其入内,便见一名年青门人略显拘束的步入厅中,神情难掩冲动,恰是当日云断山中被姬璇真救下的常姓弟子。
比及了宝府,素涵烟盈盈而来,奉上灵茶鲜果,姬璇真道:“舍间粗陋,接待不周,还望沈师兄包涵。”
她神情一凝,发挥出“乾坤法袖”的神通之术,那赤金乌顿觉一股莫可抵抗的沛然之力袭来,尚来不及反应,便天旋地转,被困缚在一片暗中的空间当中。
不想返来经常笑岩仍在原地,双眼闪闪发亮,那种崇拜景仰的神情的确一览无余。
她方才松了口气,正筹算入内闭关,不想素涵烟从外款款而来:“娘子,内门弟子秦绍阳前来求见。”
姬璇真眉头一皱,立马想到了小遗山秘境中那两名罗天盟道人所携的赤金乌,问道:“现在那赤金乌还在此山当中吗?”
常氏是宗门中的一处修真世家,职位虽不甚高,却凭借于天枢峰座下,沈朝元身为亲传弟子,如果直接号令常氏奉上星斗砂,对方固然无权回绝,却总归损了天枢峰颜面,沈朝元天然就想到了姬璇真来。
只是大衍宗有两部至高深法,一为《太虚还真妙录》,一为《太乙一气经》,,喻姬二人修行的都是前者,沈朝元修行的倒是后者,再加上其人道格沉默,少有寒暄,因此干系也并不密切,直到昔年同征云汐泽水府之时,才垂垂熟谙起来。
沈朝元摇了点头,“本就是我打搅师妹,何来接待不周一说。”
她一起深思,尚未回到宝府,便听到从身后传来的明朗的男声:“姬师妹还请留步!”
姬璇真也不把他这副姿势放在心上,不管如何,只要这金乌太子落入大衍宗手中,自家就多了一个首要的筹马,至于面前不掩傲慢之色的小金乌到底设法如何,底子便是无关紧急之事。
老榕树连连道:“在的,在的,那孽畜将此地搅的天翻地覆,不管如何也不肯拜别。”
姬璇真一转头,便见到一名身姿矗立的玄衣男人,恰是天璇峰座下沈朝元,玉容上不由暴露一丝惊奇来:“不知沈师兄有何要事?”
他此言也有私心在内。须知赤金乌最喜栖息在扶桑木上,玉泉山中却无有扶桑木,那赤金乌来此以后几番遴选却选了他的本体作为暂栖之所,其天生自带的火焰实在将他烧的苦不堪言,现在这位玄门上真似是有清算赤金乌的动机,他天然乐得如此,恨不得顿时就将那鸟儿擒拿起来。
姬璇真伸手一点,便有灵力化成的锁链将这赤金乌束缚起来,且越捆越紧,半晌以后光芒一闪,地上的妖类已变成了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抬头瞪眼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