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
虫子白惨惨的身子上遍及着骷髅状的灰色斑纹,感染着鲜血,和黄色的黏液,格外恶心。
锋利的叫声响彻耳际,几滴赤色的液体从虫口里喷出,将地板溶出无数坑洞。
“他干甚么?”花临小声问道。
白青茶坐在边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眼神不时瞟向观川。四目订交时,就低头暴露温婉的笑容。
那虫子仰开端,暴露一嘴整齐不齐的尖牙。
花临猎奇的看着,等她们抬开端时吓了一跳,涂得乌黑的脸上没有眉毛,画了两个斑点,额头上是大块的花钿,眼眶涂了红艳艳的大块眼影,唇上的鲜红的胭脂也只涂了一半。
那人又收回断断续续的笑声,双眼却落下两滴泪来,用一种期盼的语气说:“我只是要一块丹溪砂罢了。你必然有吧?”
几个歌伎摆好姿式,在琵琶的伴奏下唱起小曲。嘶哑委宛的歌声,丝绸般光滑的唱腔,花临固然一个字听不懂,也捧着酒杯一脸当真。
观川一手扶额,倚在榻上连连点头。“只要一杯。”
花临点头承诺了,眼巴巴看着白青茶倾倒酒壶,虎魄色的酒液落在青瓷杯中,酒香扑鼻,她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小小啄了一口,又说,“再放点糖。”
屋里观川坐在床榻上,比床榻略高的桌子摆在前面,玉珏玉莹坐在桌边的矮椅上剥花生,白青茶正在给观川倒酒。
二者都是修真界赫赫驰名的妖兽。
花临爬到床榻上坐好,秋实踌躇着在桌边的矮凳上坐下。
此人能带着冥蛉呈现在炎帝城,不得不说是有一番本领。
观川喝道:“别动。”
人如何会长成如许?!花临掩着嘴吃惊不已。“那是人是妖?”
花临见她们没事,松了一口气。又转头看观川,观川手握赤渊,一脸不成思议的看着那条虫子。
观川转头冷静吃着碟子里的花生米,不晓得该如何接下去。
“是白日那几个?”花临接过玉莹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转头兴趣勃勃的打量房间。
花临对劲的笑,“我晓得,但我就是想打你。”
话音刚落,幼虫收回锋利的叫声。小小的虫眼眯成一条缝,恶狠狠的瞪着观川。
两人打闹一会,观川俄然一脸严厉的转头对那几人说,“东西拿归去。”
“无知。”观川嗤笑一声,挥袖扔出一根金光闪闪的绳索,将黑衣人捆的结健结实。“名字也是假的吧?我们回隐神宗好好聊聊。”
“我们在这里。”床榻下传来敲击声。秋实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然后是白青茶细细的一声,“哎。”
“将丹溪砂和那小女人交给我,饶你不死。”黑衣人奸笑着抽出一节尽是尖角的棍子。阴冷的目光在花临身上扫过。
菜色精美,摆盘也很标致,花临吃完饭,软磨硬泡又讨了半杯酒,没一会就摊在榻上睡得一塌胡涂。
观川深深看了花临一眼,说道:“是歌伎。”
说着,发挥袖里乾坤,将黑衣人装入袖袋中。
观川冷哼一声,挥剑向前,赤渊与棍子相撞收回清脆的声响。
花临感觉耳朵嗡嗡直响,忍不住伸出小指掏了掏。黑衣人瞥见她,面前一亮。“这小女人也不错,我喜好。”
冥蛉在地板上伸直成一团,惨白的虫身冒着白烟泛着焦黄,清楚是熟透了。
花临看着鲜血四溅的场面,吓得闭上了眼。又闻声‘咕叽咕叽’的奇特声音,睁眼一看,只见那人腹腔上一个拳头大的洞,流血的伤口被一团白肉堵住,腹部顶出一个诡异的崛起。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观川觉得是花临又闲不住了,正想经验她,一转头,一张胭脂抹粉的花脸近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