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夜里刚下过一场绵绵不断的春雨,谢清华从中悟出了一套剑法,这几日都在动手完美它。固然这套剑法还尚未完整,但已经初见雏形,余下的仅凭脑海中和纸上的演练无疑是不成的,因而做完了本日的早课,谢清华手里就拿着她的佩剑“无晖”,去到阁楼前的草坪上演练剑法。
“啪啪啪”谢清华悄悄鼓掌,浅笑道:“不愧是大宗师,眼力见地皆不凡。但你错了,我从不感觉这套剑法出缺憾。”
谢清华定眼去看那老头儿,他周身并没有灵气浮动,明显不是修道者。但行动时技艺敏捷,武气内蕴,应当是个修武者,可他不动时看上去却又只是一个浅显老头儿,没有涓滴特别之处,以谢清华的眼力,自是能够看出此人的武者境地许是到了返璞归真的大宗师之境。
“你这小丫头不消和我打甚么机锋,”老头儿一甩袖,老气横秋的说道:“这套剑法还只是个雏形,又适合女子利用,想必你就是创这套剑法的人,你还会不清楚它的缺憾之处吗?”
“六合如熔炉,芸芸众生,谁不是在修本身的人生道?”谢清华眼波流转,滑头一笑,奇妙的转移话题。
“老头儿就是多思多虑,”谢清华神采清浅,微带笑意却语气果断的道:“我只晓得,败于我部下之人,再来千百次,还是会败于我部下。第一次杀不了我,给他再多次机遇也是徒然。斩草除根只是对本身没有信心的人的自我安抚,人生于世,情面来往就如同枝枝蔓蔓把人缠绕网结,想要真正斩草除根,所造的杀孽何其大也,又是何必?”话语中的铿锵信心使报酬之一憾,纵使不附和,也不可否定这话的精确性。
“甚么本应如此,”老头儿上窜下跳,情感冲动,“都是屁话,剑乃凶器,出世就是为了饮血,剑有灵性,有的剑只需痛饮仇敌之血,有的剑煞气冲天,更需满饮仆人之血。比如你手上这把剑,属性阴寒非常,本应是把凶剑,定会噬主,但又不知被你用甚么体例磨铸蕴养,去了它的噬主之性,成了你手上最灵巧的小猫。”
“不太小丫头,”老头儿又捋了捋髯毛,神情严厉的道:“你修道修得不错,但修武却空有一身天禀,没有充分操纵,要不要老头儿我教你一两手呢?”
她的身姿本就轻巧,演练起这套以春雨为基的剑法更是得天独厚,但见她身若柳绵、柔若无骨,手中的“无晖”更是被她舞得剑光连缀不断,水泼不进,好像春雨一夜绵绵不尽、生生不息,却又暗含春雨的缠绵和顺,无形中构成一个温情的大网,令人不知不觉就*蚀骨,惜败于舞剑者部下。这套剑法,不管是以凡人或是修武者乃至是修道者的目光来看,都是一套超卓的剑法,但此中有一点缺憾在世人看来倒是它最大的败笔。
老头儿一样为之一愣,不再用对待长辈的目光评价面前资质纵横的绝色少女,而是用看平辈的态度。
“圣贤有云:‘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我创这套剑法,只为防人护身,不为害人杀人,又何必杀意,何况,这套剑法脱胎于春雨,所谓‘土膏欲动雨频催,万草千花一饷开’,春雨本就包含着无穷朝气,这是天道至理,如何能说是我妇人之仁,强加上去的呢?更何况,这套剑法我首要取春雨‘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的特性,便已经足以制人了。又何必把杀气强行付与呢?”谢清华侃侃而谈,秋水眸里尽是自傲的辉光。
老头儿深深感喟一声道:“小丫头就是嫩得很,天下之人多种多样。你不害人,人关键你;你不杀人,人要杀你。那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