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不甘心就此算了,毕竟千寻山的私军事关他身家性命,但又不敢逼问越瑾意,恐怕他鱼死网破,只能硬生生的忍了。
夜晚的宁王府并不沉寂,点点灯光倒映在清波湖里,时不时有鱼儿逐光跃起,在半空中划出流利的曲线,和夜幕中闪动的繁星相照应,银河轮转,水面繁星,天幕繁星,似真似幻,难分真假。
“王爷的心机在那边瑾意不知,但瑾意的心机在那边王爷必然晓得。”越瑾意对着宁王悠然举碗,浅啜了一口酒,轻笑道。那笑容好像这三月的东风般温和,令人不知不觉就对他放下防备。
“先生也是明白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宁王无法苦笑道:“宝刀再好,也需磨砺,皇兄十年打压,我也是惧了,只想享用现在繁华闲人的日子。”看来也是至心话,就连本王的自称也忘了。
“谢家家主谢钦之女,谢清华。”越瑾意笑着答道。
宁王的保护气场彪悍,杀气凌然,底子就不像是十年未上疆场的兵,宁王本身也野心勃勃,成胸在竹,是以他判定宁王必定养有私军,而像宁王这般心机多疑而周到的人,私军必定养在靠近多数,倒是凡人难至的隐蔽之地,北周多平原,一一解除,最好的地点除却千寻山另有那里。以是说,所谓的千寻山私军,底子就不是宁王觉得的甚么部下调查出来的,而是越瑾意按照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只可惜宁王死也想不到,天下间,竟另有像越瑾意这般见微知著的人,能观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以是才不信赖越瑾意没有部下的实话。
越瑾意安闲不迫的举碗应和,玉白的指节被琉璃碗衬着愈显苗条,他笑意深深的答道:“合作镇静。”查吧,谢清华的统统信息都是真的,十五岁后离家至今,也能够解释成回归师门,至于师门为甚么在灵山却无人发明,这不是另有阵法吗?
“那王爷养在千寻山的私队是用来干甚么的呢?”越瑾意话语悠然,内里却含着足以让宁王身败名裂的凛冽杀机,“难不成是给您这位繁华闲人放牧的吗?”
“先生的心好似不在这酒上。”落座于亭中石椅上,一名面貌俊美,气质高贵不凡的男人笑吟吟的调侃道。
“先生的师妹又是何人?”宁王诘问道。
两人面上皆是谈笑晏晏,风景霁月的模样,公开里的勾心斗角,只看谁技高一筹。
同一片夜空下,繁星闪动。有人在借着喝酒诱骗部下,也有人在借着喝酒为本身忽悠出一席之地。
情势所逼,宁王忍下这一口气,举碗笑道:“合作镇静。”心中却暗道:转头就去查谢清华,如果越瑾意言不尽实,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毁灭这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