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妇人面露哀怨之色,轻声道:“我本就是你,天然你叫甚么我便叫甚么,是也不是,现在这日子多好啊,你为何又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苍倚剑听到声音半醒了过来,渐渐想起本身午后贪睡,便让人在旁打扇,躺在榻上小酣,可想是睡过甚了。她按了按额头,只感觉头疼得短长,脑袋里嗡嗡一片闹得慌。走到窗边撩起厚厚窗帘的一角,看到内里仍然是艳阳刺目,却感受不到有多么*,不由问道:“现在是甚么时候了。”
苍倚剑沉默无语,等秦岭山安静下来才递了作为酬谢的筑基丹畴昔,秦岭山也迫不及待的把它收了起来,贴身藏入怀中,本来灰黑的脸上渐渐和缓了下来,向苍倚剑慎重一礼,道:“苍道友,此次可说无功受碌,可我实在贪这筑基丹,也算是给死去兄弟家中一个交代,在此多谢道友了。鬼门已经寻到,我实在放心不下我那侄子兄弟,现在便连夜赶上去,还望道友谨慎行事。”他说完抛出一物,御空飞翔而去。此时飞禽之类大多已经归巢,不若白日那样危急四伏,发挥不开手腕。如果谨慎一些,比之陆上还是安然上几分。
秦岭山看着这湖水却神采沉郁,只站在离湖畔十多丈处,再不肯进步一步。他双手合什默念了几句往生经文,才黯然开口道:“这是明珠湖,传说乃是神仙不慎从天上落下的一珠宝珠,可庇护一方,是以这湖中并无伤害之物,普通入山山民或如我等这般的打猎队均是在此歇息,这很多年都没有传闻出过不测。可那传言中的鬼门刚好就挪到了这湖心当中,是无人预感获得的。我们当初便是不知这湖中已经有了变故,十多日在林中博杀辛苦后,便在湖边安营歇息,清算一些收成。本来统统如平常,只是有几个兄弟入水以后游得远了一些,便冒昧的化为了一滩血水,连灵魂都没有留下,我们才晓得有了蹊跷。许是那几个死去的兄弟震惊了甚么,当时湖面大浪朝我等拍击过来,如同巨掌拍下普通,只要我竭力扛了一扛就身受重伤,但幸亏其别人离湖岸略远,如我现在站着的处所,大半人便都跑了出去,也算是劫后余生,走了大运了。”
因听闻邪修之事,秦岭山再带路时便多了几分谨慎,比及鬼门四周时已经将近入夜,山林中一片倦鸟归巢的喧闹之声,虫鸣之声也渐起,反而比白日多了几分热烈。穿过阴暗的树林,秦岭山立足时已经来到了一庞大的湖泊旁,湖面泛着最后的微光,波光粼粼中一片风平浪静。这湖泊镶在两坐半塌的山岳之间,似是曾有大能在此拼斗,砸出了这一个庞大的坑洼,经年累月之下才构成了这一湖碧水,只让已经厌倦了一片绿林的人突有豁然开畅之感。
踩着脚下海兽外相所制的地毯,苍倚剑把柳轻云放在地上,寻了一个柔嫩的去处躺下,自有炼化海葫芦时催生那懵懂灵智聚形而成的器灵端来灵茶灵果,再陪着柳轻云玩耍,实是居家观光必备之物。
苍倚剑漫不经心肠抿着灵茶,翻看了一番天听玉简,以后又给李天玉去了信,切磋了一处修行中的疑问,天然是不触及相互功法核心的,毕竟宗门有别,很多话题都是浅谈即止。苍倚剑毕竟数世循环,设法很有离经叛道,与本方天下分歧之处,不便与长辈多言,倒是垂垂发明李天玉的设法与她有几分共鸣,偶有所想会商几句也很有震惊,但两人也知分寸不会随便摆荡本心,如果被人截走看去引得别人走入岔路,也只能是自作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