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以她入魔后的修为在这两界可自保,可若真正依靠于这虚幻的气力,怕便是大道三千也要渐渐走绝了。
因业力不尽而魔元不断,苍倚剑入魔以后气力大涨,倒近似宿世妖圣之时,虽只是空中楼阁,却也气力超凡,不然也不能保全本身安然进入极阴大天下。
魔修者,天下唯我尔,乃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辈,与她心性可说格格不入,一旦入魔,怕是根底俱毁,无妄仙途。
“……”火目怒的手还未移开,就见地上的阳参吾俄然展开了眼睛,只是让人觉着看不到一点神采。
苍倚剑和火目怒均是沉默无语。便是莫离和酒色也饶过了对方。
苍倚剑傲视的看了他一眼,斥道:“不过是临时入魔罢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苍倚剑悄悄打了个响指,就见酒色头上呈现了两只兔子耳朵,莫离也扮成了花熊的模样,两团小东西在那边扑来扑去也算赏心好看。
苍倚剑此时已然入定,只见丹田紫府当中有一把撑开的油纸伞,如同应握在温婉女子手中一样,实在看不出是一天赋灵宝。
那树洞肉眼可见,可若要用神识去探一探,却又光滑平坦无一物,的确有些奇异之处。
“仆人,就在那边,把手伸出来便可。”酒色指着树根底端一个小小的树洞道。
酒色如同生吞了一个生鸡蛋普通,喉咙中收回几声奇特的声音,鹦鹉学舌地反复道:“暂……临时……入魔罢了?”
“仆人,奴家就是随便问问,仆人便真的不管那火姓小子?”酒色俄然问道。
这人间魔消道涨,道衰魔猖,乃是大道至理,无所谓正邪对错,不过是六合天生时便是如此。
“前辈是……”
苍倚剑也蹲在了阳参吾的另一边,手指悄悄划过他稚嫩的小脸,此时已经能感遭到一片冰冷。
那萧洒至极的豪言壮语犹然在耳,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只让人唏嘘不已。
苍倚剑度量着莫离剑问道:“此话何解?”
“师父……师兄……”火目怒闭了闭眼睛,生生把眼泪憋了归去。呆坐了一会儿,他又把视野投向了阳参吾,伸手理了理他稍显蓬乱的头发,脸上暴露了悔怨之色。
火目怒红了眼睛道:“那你感觉我该如何,如果就此轻易偷生,让我情何故堪?”
待苍倚剑展开眼睛时,又化为三寸模样的酒色和莫离已经扭打在了一处,明显已经有些忘我了。
这时火目怒转醒了过来,看着还是极其衰弱,短时候内怕是难以规复过来。他起先是有些苍茫的眨了眨眼睛,呆呆看着互扑的两个小人,而后便愣在了原地。
“他要走的路,其别人又如何去管?”
“参吾前辈?”
她所谓入魔天然并非真正舍弃天道,遁入魔道,若她真正入魔,此方天下怕永无宁日。
转眼之间苍倚剑便已经置身于通道当中,此处还是本来那般模样,可又感觉已经有了万千窜改,实在非常奇异。
苍倚剑何尝不是在截取一线朝气为己用,超脱于循环以外,只是那等贤人境地,如何是能等闲触摸获得的。
“我已经是魂飞魄散了,是我藐视了这天下人,成果自食其果,当真是自食其果。”阳参吾有些切磋的看了苍倚剑一眼,感慨道,“此时的我不过是一缕执念未消罢了,拖着这僵尸之身不肯消逝于世上。”
“主……仆人?”酒色一副惊骇模样的叫道,他此时的模样俄然添了几别离样的妖异之感,便是瞪大眼睛看着苍倚剑,如同看到天塌下来普通也很有几分风情。
因有九衍天灵伞的弹压,便是心魔勾动业力令她窥得一丝魔道真意,功法运转之下受其指导开端炼化浊气为魔元,也都直接导入了三罚三戒石当中,如一身外紫府丹田普通,令她的气味似魔非魔,让人捉摸不定,倒如同一层假装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