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亲眼看到她死,应当非常欢畅,或者感觉解恨,或者如释重负,或者略略欣然若失。但是, 明天的环境偏生不一样。
锦袍猎猎飞扬,摆布两边袍角向后飘飞。方应看想都不想,既没法回身抵挡,那就干脆不挡。他手按在血河剑柄上,这把神兵却没有出鞘。剑鞘上,暗红血光不住活动,平增一股不祥之意。在这不断的赤色中,他不及像王小石那样直冲大门,竟不吝迎难而上,向左疾掠,掠向阿谁新开出来的大洞。
直到现在,他的神采才变得有些不对,因为这表示再也无人拦得住苏夜,而他的野心完整失利。在他熟谙的人里,有资格和苏夜比武的并不算太少。可这些人要么没有来由当她的仇敌,要么底子不在此地。
他一向把方歌吟的威名当作可供操纵的东西,温馨地、和缓地、满脸浅笑地实施他真正的打算。现在图穷匕见,他才悚然惊觉他和方歌吟之间究竟有多少差异。现在想再多也是无用,他只能靠本身,以及阿谁数十年来被人誉为大内皇城第一妙手,武功深不成测的米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