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想不到张三丰如此热情,至今还在为她策画,赶紧答道:“多谢真人顾虑着,实在如果别无他法,我也会打这个主张。不过,真人竟然以为我有这等才气吗?”
苏夜的笑意愈来愈深,缓缓道:“不,我不熟谙他,只传闻他是六大派中的年青人才,以是有些兴趣罢了。”
张三丰呵呵一笑,安抚她道:“莫要心急。以你的年纪,练成这等武功,足以笑傲天下。武学一道急是急不来的,要记得缓缓图之。对了,之前你说,有件事要等与老道比武过后,才肯说出来,不知又有甚么要紧事?”
张三丰笑道:“这要看你天赋功练到何种境地,是只顾本身呢,还是能够点拨别人。”
张三丰心想苏夜一去,的确很难持续束缚水道群雄,又见她意志果断,还说甚么他不管就交给阳顶天,只好承诺下来。但贰内心仍非常奇特,不住猜想她俄然放手,要到哪儿去。
方才竹林中雷鸣传出老远,引发宋远桥的狐疑。他赶来看了看,见师父无事,又重新返回紫霄宫。苏夜待他拜别,才安闲道:“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远行他乡,再也不返来。真人该当晓得,十二连环坞以黑道起家,并非与世无争的世外修行门派,若无束缚,非常轻易和官府沆瀣一气,助纣为虐。”
张三丰正色道:“老衲临时称它为太极云手,因为两手交互扭转,企图不消力,有似画云笔法。”
张三丰在空位中站定,悄悄一掸道袍,暖和地说:“此番我们只为参议,并非存亡相拼。龙头可要用刀?”
张三丰以慢打快,脱手不疾不徐,每画一个圈,手上劲力便像水纹漾开,以他双手为中间,自内而发,覆盖范围越来越大。这股劲力温和有害,碰到空位旁的竹竿时,只能使竹竿微微摇摆。但竹竿摇摆以后,竟不断止,动摇幅度越来越大,不断有枯叶从枝梢落下来,被浑圆劲气裹住,变成更大的叶球。
“那就还不可。”
张三丰以柔克刚,以虚御实,双手不做其他行动,只画着大小不一的圆。圆中劲气柔韧到了顶点,带起地上草屑枯叶。草叶腾空悬浮,并不下落,反而翻翻滚滚,不断向中间挨近,目睹构成了一个外紧内松的叶球。
张三丰笑道:“这是天然,万物皆有阴阳,不管阴盛阳衰,还是阳盛阴衰,都逃不过太极之覆盖。若将阴阳二气转化自如,当然所向披靡。龙头年纪尚轻,想必总有一日,能够达到这个境地。”
苏夜跟他来到竹林空位上,只见空位仍然草色初青,涓滴不像被人踩踏过的模样。她晓得,张三丰功力收发自如,讲究空、灵、虚、妙,就算在这里打上十二个时候的拳,也不会踩死一株青草。若论刚猛霸道,或许没人比的上阳顶天。但讲到脱手的随心所欲,张三丰的确独步天下。
苏夜略一沉吟,亦笑道:“大抵和真人的纯阳功不相高低?”
苏夜晓得,这场比武远远没有她和阳顶天打的那么都雅,那么惊心动魄,却对她有着更加首要的意义。张三丰对武学和道法均有寻求,不去完美九阳功,反而独辟门路,创出这门奇异绝学,将平生对武学的贯穿融会在了太极功中。
两人说话时,仍然一个缓一个急,一个快一个慢,仿佛走着不异的步子,伎俩也大同小异。但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他们招式中的事理并不不异。
苏夜道:“那就借真人吉言了。”
当今江湖上,张三丰是第二个晓得她即将拜别的人,不觉心下吃惊,顺口接道:“这……俄然远行倒也平常,但你竟然不再返回中原了吗?那你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