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似是从茶香悠长的余韵中转醒而来,青年再度开口,腔调陡峭温和。
宋青书就在这满室芬芳的花香中跟着锦衣少年走上了楼。
宋青书答道:“是,我从元国而来,欲往贵国南海飞仙岛一去。”
“倒是演得一手好戏。”
那青年说着,有些担忧地“看”向宋青书:
看得出花朵的仆人将它们照顾得很好,每一片花瓣上仿佛都还带有着尚未干枯的淡淡水色,一眼就看得出是被经心庇护着的。
“只是那飞仙岛出入办理甚为严格,若非本岛所属船只,毫不答应进入港口。且对江湖人士管束非常峻厉,如有江湖中人在岛上惹出了祸事,传闻将遭到极其峻厉的惩办,今后更是毕生不准登岛。”
他所订的是客船最上层的豪华船舱,内部空间之大,别说是温馨待在内里打坐修炼了,便是想要演练剑招,也毫不会发挥不开。
以是方才转生那两年,宋青书实在对武当世人非常防备,即便是宋远桥伉俪俩,他也不敢全然放心依靠,唯恐民气难测,到得头来本身又会遭到棍骗叛变。
跟在那青年身掉队得楼来,宋青书立即感受本身被花香包抄了。
张三丰和武当七侠更是立品持正,表里如一,对待宋青书向来至心疼爱,见他行事有所不当也毫不偏袒,总会将事理掰清揉碎说与他听,望他学会明辨是非,持身以正。
小楼里到处摆满了鲜花,鲜艳欲滴的花瓣朵朵盛放,映入眼中便是五光十色,冷傲夺目。
劈面的青年闻言,仿佛非常镇静地浅笑了起来。
一时之间,小楼里的氛围仿佛都凝固住了。
或许,最后便不会走到那样的结局。
宋青书随便挑了家看起来洁净整齐的堆栈,要了间上房,叫了热水洗去一身海味,而火线有兴趣出门。
脚步在不知不觉当中渐渐停顿下来,宋青书阖眼站在原地,一时候竟似入了定。
宋青书转眼望去,就见一个十七八的小女人仓促跑上了楼来,神采间非常惶恐惊骇。
这青年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宋青书一时竟想得有些深了。
他话音微顿,似是还想再说甚么,但是便在此时,楼梯上俄然传来了一阵短促的脚步声。
“少侠若只为游历而来,大晋境内另有其他地区,不管风景抑或风土情面,均不在飞仙岛之下。”
如果他能早些看懂这人间万物,早些明白民气难测,早些学会将萧河也看作一个普浅显通的修行者,而非本身眼中阿谁慷慨仗义、乐于助人的“烂好人”……
他长长出了口气。
但是被老友叛变,被世人围截追杀的经历,却让他幡然觉悟,师尊的担忧向来都有事理,高估了民气的,实在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
他虽脸孔清俊,一双眼睛也温和暖和,但那眼眸深处倒是没有涓滴亮光透出,也映照不出任何情感的。
煦暖的日光伴着微带腥咸气味的海风,照在身上感受暖洋洋的,是与在武当山上时截然分歧的另一种体验。
以是武当世人的存在与宋青书而言,不但是助他粉碎了几乎滋长的心魔,也让他学会了停息脚步,伸开眼睛,去张望和接管身边的人、事、物,不再只看到本身以为应当看到的东西。
他嗤笑一声,出口的话语倒是毫不客气。
宋青书伸手将茶杯接过,垂眸轻啜一口……
“少侠请。”
言罢,稍稍踌躇了一下,他侧身做了个聘请的行动:
待得此时,宋青书才发明本身正站在一座小楼门前,过往的行人尽皆谨慎重视着绕开本身而行,但是让他们如此行事的,并不是才方才从入定中醒来的宋青书籍身,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