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心机电转,欲释毒自救之心便熄,唤道:“我服啦我服啦!”
欧阳锋目如鹰攫普通,笑道:“我如何会害你呢。我要请你来敝庄做客。”说罢,他运起轻功,便携曾九往山下奔去。白驼山脉颇宏伟蜿蜒,在此中逡巡天然破钞时多,但若捡直下山,却并不需求太多工夫。
曾九固知本身拳掌工夫上成就普通,但也未料他武功古怪高超若此,竟三招两式间吃了大亏。手腕甫一被擒,她便知要糟糕,因以欧阳锋的成就来看,这一下足能够将她手骨捏折,不料他虽手运内劲不致被她摆脱,却并不动手伤害。
欧阳锋问:“你从那里来?”
欧阳锋道:“不急。花还没开。”他这般一说,那仆人微微一怔,这一怔的工夫里,欧阳锋行动飘飘,已然走得远了。那管家再要去看他抱着甚么人返来,只能瞧见一抹烟似的紫影。
那青蛇入谷后,又有鳞光闪闪的金蛇涌入。只是数量上少了很多,大略只要百余条。曾九见蛇奴格外悉心关照,便知这些蛇定然是欧阳锋花心机培养的珍种。至于前些日子,二人斗毒时的那种灰白长蛇,则底子没有瞧见。
曾九因知他就是欧阳锋,对他的兴趣反而比那毒花更大了。她故意尝尝欧阳锋武功究竟强在那边,便既不消刀,也不消毒,使出了在九阴真经上学来的一套掌法。这掌法当然精美,只是她精力有限,初学不久,还未使谙练精,本日还是头一回用来对敌。眼下见欧阳锋戍守周到,守势凌厉,出招圜转快意,动静自如,能料敌马脚处于先机,便知他公然不容小觑。她不搦其锋,见招缩手侧腰一让,再出一掌击他肩头。
曾九婉声说:“我们无冤无仇,不必为了一朵花儿闹个你死我活,只需争出个胜负来便可。你瞧是也不是?”
欧阳锋一手牵拿住她皓腕,将她朝身前悄悄一拉,直至天涯不敷,鼻间呼出的淡淡寒气都得以融会,才垂首盯住她脸容。他生得高鼻深目,瞳泛深碧,神态傲视之间,颇具森然锋芒之气,如此近间隔间迫视于人,几能让人生出惴惴不安、心慌气短之感。
曾九故作不知,神采懵懂的不解道:“我反面你争花朵啦。你还关键我么?”
她话音未落,那一指已点落在她中府穴上。欧阳锋脱手不重,这一指只令她周身一痹,转动不灵,却没甚么痛苦。
那些婢子比起门口的管家,态度更有些战战兢兢的,仿佛欧阳锋平日并不是甚么好服侍的主子,恭恭敬敬地送走欧阳锋后,这群人才里里外外繁忙起来。有人备饭备菜,又有人捧来香薰绸缎钗环,极客气的柔声问曾九道:“客人要不要沐浴换衣?”
曾九此时内劲冲关,中府穴鲜明一通,气味圆融顺畅之际,人已经能动了。但她并不急着分开白驼山庄,内心对欧阳锋饲蛇制毒的体例非常挂念,便仍假装穴道被点住,嫣然道:“我不想换衣裳。姐姐,我们说说话儿,一起用饭,好不好?”
要知蛇这般冷血植物,牧蛇人一次能差遣个十几条已然不易,这般群蛇乱舞之景,实在叫人又是悚栗,又是佩服。曾九看牧蛇人行动看得凝睫出神,欧阳锋则在侧细心望着她,见蛇群渐近,便自怀中取出一只乌黑香囊,向她道:“把这香囊配在身上,蛇不会咬你。”
那管家跟在背面道:“要请药房预备炮制么?”
曾九也不焦急,一面遵循九阴真经所载法门运功冲穴,一面赏识这戈壁雪山的风景。及至二人下得山去,出集镇数里以外,忽见碧草小湖之间耸峙着一片精奢院落。那院落依陡崖而建,错落起伏,亭阁廊檐相互勾连,连缀雪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远外正有主子牵着白骆驼在湖边饮水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