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俄然凑了过来,她俏脸一红,不解其意,强撑着没有避开,却听他低声道:“岸边杀了鞑子的是峨嵋派,为首的那位师太深恨魔教,她若晓得你身份,怕不会容你活命,还当扮作渔家女,蒙混畴昔。”
“我是个邪魔外道,如何能上峨眉山看你?”张无惮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却道,“只是每年武当张三丰张真人过寿,我都会前去相贺,你若能求得师太允你随师姐去武当山祝寿,那倒是能见上一见。”
短短数白天,她历经诸般剧变,此时又身不由己入了峨眉,若让这凶巴巴的师太得知实在身份,怕也当命丧鬼域,想到其间各种,只觉此生再无但愿,禁不住抽泣起来。
跟陆大有打交道当然更痛快些,张无惮此时身心俱疲,不爱再操心应酬,便跟劳德诺道:“我跟陆猴儿上山,先见过岳先生和宁女侠,再上思过崖去。”
纪晓芙本是灭尽师太最对劲的弟子,却莫名*,另有了个私生子,灭尽师太得了动静,一起追至胡蝶谷,倒是人去楼空,不知去处了。她多番探听,一起追杀,竟然追到了光亮顶上,让杨逍打伤了,这才愤而率弟子回转,正碰上常遇春和周芷若一行。
令狐冲仓猝闪避,却非论如何横移腾跃,他都如影随形跟上来,心下骇然,这一身轻功实在了得,似比前次相见又精进了很多。
汉水本就在陕西境内,此地离华山乘车也不过半日时候。张无惮不歇还好,一歇便只觉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便偷懒雇了辆马车。
只是一出声倒让阿谁天鹰教的臭小子给拿捏住了,风清扬冷哼一声,扭头跃下崖去了。
张无惮并非单身上崖,他毕竟非华山弟子,多有不便之处,乃是华山四弟子施戴子为他带路,送他上思过崖的。
他先只看到了施戴子,说话时张无惮从山崖转折处转了出来,令狐冲一扫浑身落寞之气,跳起家来,难掩欣喜道:“惮弟!你――你如何来啦?”
陆大有笑嘻嘻道:“当然,我们谁上思过崖给大师哥送饭,总要听他念叨一通你。先是念叨你们玩的多好,这几个月就变成念叨说好的来看他又不来,全部华山谁没听过你的名字?”
他大略晓得困扰令狐冲的是甚么,也有信心套出话来。可没事理令狐冲拿他当个知心人,转头他把甚么都卖给岳不群了。
令狐冲正蹲坐在崖口的巨石上怔怔入迷,听到身后有人声,扭过甚去,奇道:“这还不到饭点……”
令狐冲忙道:“我绝非不信兄弟,只是事关严峻,不免多叮咛一句,兄弟无需如此,倒都怪我婆婆妈妈的了。”
数二百张支票都手软,何况精力高度集合下,对眼力、反应力要求也很高,张无惮只觉目炫狼籍,一屁股跌坐在船头,勉强扭身看了身后一眼,见周芷若正扶着中了两箭的常遇春趴下,放下心来,扒着船檐呕吐起来。
天底下竟然另有不会演戏的笨伯,张无惮道:“这个好办。”当下直接点住了他的穴道,扭头看了周芷若一眼,低声道,“我此时内力耗损过大,断断敌不过岸上之人,周女人,你可得见机行事。”
陆大有道:“张堂主,你跟着我来吧,让我二师兄留在这里――我大师哥熟谙你之前,说我是他的知己,熟谙你以后,竟然就反口不认了,我不信,我得看看你跟他如何说话的?也让我学学呗。”
一句话说完,却再无覆信,令狐冲茫然四顾,倒听张无惮乐道:“如何,还特地挡在我身前,怕那老前辈愤恚之下一剑刺死我不成?”
灭尽师太早就在心中揣摩这少年到底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了,闻言扭头看向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