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又拿空性的话变个说法噎返来,空性看破他这是故伎重施,可他第二次碰到,还是不懂该如何辩驳,憋得脸庞脖子通红,怒道:“小子,想走下少室山,先得跟我打一场!”
张无惮笑道:“大师于别人的灭门仇恨,倒是晓得这个事理,所谓‘□□’;但到了本身头上,却又心心念念不忘要为空见神僧报仇,所谓‘空便是色’,却不知是何事理?”
张三丰本觉得有三大神僧相迎便算了,却不料后续竟然有此等场面,脚下越见游移,禁不住道:“方丈大师何必以这等礼节相待?”
三人见过,张无惮指了指头上,歉意道:“我本日是陪着两位师长而来,有些话我们迟些再说。”
空闻心中大觉不当,他们既然不把张三丰尊为师叔祖,武当掌教和少林方丈便是平辈论交的,张无惮虽非武当弟子,倒是张翠山的亲生儿子,这么一算,生生矮了空性两辈,他以师长之身,怎能说不过人家,便向小辈邀战?
张无惮心头一凛,这老衲人话虽未几,可说得句句在点上,可比上蹿下跳的空性难对于多了。
张无惮笑道:“长辈虽出身天鹰教,却已于一年前离教而出,另立流派了。”
却不料空闻话音一转,又道:“今时本日,老衲能代表少林应允此事,不再刚强正邪之见,可莫非小友也能代明教光亮二使、四*王、五散人、五行旗应下此事吗?”
空智感喟道:“不错。”心中已明白他的意义。
只是空闻晓得这师弟性烈如火,一恼将起来甚么都顾不得了,此时如果出言呵叱他,怕贰心下更是不平。
张翠山便陪着张三丰在一旁,这话如何说得,空闻赶紧呵叱道:“师弟,不成这般无礼!”
他在其间插话已是大为不当,何况言辞又这般狠恶,如果激得旁人拂袖而去,满寺武僧当然能将人拦下,可岂不成了武林笑柄?空闻心中悄悄焦急,下认识看向张三丰,却见这老道人只顾高坐,浅笑不语。
陆小凤道:“那位铎梨白叟,竟似牵涉了一项极大的诡计,我跟踪他一起来到了少林,但恐仿佛他已经发觉了,一个多月没有任何异动,我这才将司空也给请了过来,合二人之力一齐监督他。”
张三丰听到此,见空闻满面难堪,空智也一味感喟,出言道:“若当真能化解两派恩仇,自是大大的美事。”
张无惮问道:“圆宾大师肯放下屠刀,少林高低倾全派之力护之,自是大善。敢问三位神僧,若谢逊肯放下屠刀,不知几位该当如何?”
空性本来在苦思如何应对,听了这番话,眼睛一亮,忙道:“对,我师侄诚恳悔过便罢了,可你又不是谢逊,如何能说谢逊有悔过之意呢?”
用过餐饭,三人便径上少室山而来。昨日张三丰已去信少林,奉告此行乃是为偿还少林真经珍宝而来,是以少林方丈空闻携二位师弟空智、空性算着时候,已然候在山脚下。
既然他们此时都在少林,那就无需再商定在昆仑山下小镇会面了,何况那小镇也给毁了。
空智道:“不错,只是那些施主也早就放下此事了。”
张三丰抢上前去,躬身施礼道:“有劳空闻方丈并二位神僧出迎,何故克当?”
便看本日之事,若非张三丰在一旁压阵,这帮少林佛陀们如何能容得下张无惮在大雄宝殿大放厥词?
张无惮都把台阶给递了过来,空智精于油滑,赶紧接住了,应道:“放下屠刀,登时成佛,圆宾徒儿你诚恳改过,长伴青灯二十载,阿弥陀佛,实乃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