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得死，那也得死，人也是你鬼也是你，妈的智障！张无惮恨道：“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纵使是做了鬼，也是个孤魂野鬼，只可惜我一家高低的血海深仇倒是不能报了！”
张无惮一口气飞奔出数十里，跑得筋疲力竭了才愣住脚，就近找了家破庙落脚，见四下无人，方才取出卷轴来看。
张无惮道：“我随你一起去见他们。”这是以防小头子半途泄漏了风声。
张无惮看了一眼，摆手道：“不必了。”他看殷无福又要去捧来生果糕点，便道，“我不渴也不饿，您坐。”虽说对方下毒能够微乎其微，但谨慎些老是好的。
殷无福连称不敢，又道：“至公子旅途劳累，可需换衣洗漱？”
他咬咬牙，用力把这些心机都压了下去，权当没有产生这个小插曲，遵循本来的打算，把死去的元兵都剥个洁净，尸身推入事前挖好的坑中埋葬，铠甲等金属成品埋入四周河道泥沙中，再把其他金饰一把火烧掉。
张无惮低声道：“日月光照，鹰王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这是天鹰教暗语，是在冰火岛上时，殷素素曾念给他听的。
再往内就是内堂了，能在其间行走的，算得上是堂主亲信了。小头子也未坦白，请了个熟悉的出来，如此如此同他说了。
张无惮心头一动，感觉有些摸到他的脉了，这等怪人，一味想杀他说不定是出于赏识――但他也不能过于出丑，真变成个俗人，阴九幽必定还是要杀他，这就出于烦恶了。
阴九幽放他走，与其说是看他扎眼，倒不如说是想看他有没有本领祸害武当。张无惮恐怕他隐在暗处偷看，假装死里逃生后吓破胆的模样跌坐在地上，呆了半晌，方才艰巨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