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额头青筋暴起,默忍很久方嘲笑道:“那便让尔等鼠辈开开眼界。”
丁勉怒极反笑,应道:“你放心便是,且看是谁有这个福分能投胎再造。”
令狐冲向前一步,想说甚么,让张无惮拉住了。他悄悄点头表示不必担忧,道:“你的意义是,嵩山派和我都算客座,我们先比过一场,再让门下弟子比一场,如果还胜负不分,再轮到岳掌门和封先生比试,如何?反正又不是谁武功高便能当上掌门的,还得看交友的朋友如何,培养的弟子如何。”
宁中则一脸垂怜,抬手将他的眼盖上了,叹道:“你这《紫霞神功》修习已有一段光阴了,只是还欠些火候。他二人既斗掌上窜改,又在暗拼掌力,以你的内功修为,想要一招一式都看得清楚,实在强求了。”
若说岳不群、宁中则都看出端倪,只碍于嵩山面子不好明说,丁勉就更清楚本身绝非张无惮敌手,人家迟迟不拿下他,盖因想逼出他掌上更多窜改,拿他练手罢了。
丁勉道:“拳脚无眼,比武场上存亡各由天命,我虽无以大欺小之意,可若当真有个不测,还请张公子宽恕则个。”
岳不群却道:“封先生言重了,比也罢不比也罢,封先生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岳某都是名正言顺的华山掌门。”
张无惮笑道:“丁先生不必担忧,此乃华山地界,长辈看在岳先生面上,定当不会害你性命。”
张无惮面露奇特之色,“咦”了一声,问令狐冲道:“若我所知不差,华山派有缘学得《紫霞神功》者,便只要岳先生、宁女侠和你了,两位前辈自当教诲弟子从未下山,莫非嵩山派竟然思疑是你刺杀了左盟主?”
封不平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手中提起的剑却如何都刺不下去了。想到二十年前师兄弟相残的惨状,再看看四下这些剑宗师弟、弟子们,他一咬牙表示成不忧等将剑收起来,本身长剑一横,逼问道:“岳不群,你不敢跟我一战吗?”
张无惮是听出来了,岳不群是铁了心不该战不接招,等着封不平跳脚开端群殴,逼风清扬现身。
张无惮眨了眨眼睛,心道成昆这一手不成谓不毒,他若嫁祸给明教则还罢了,一来明教妙手来路颇杂,不好就武功路数上栽赃,二来左冷禅此时名誉平平,便是向明教发难,感化也有限。
话是这么说,宁中则心中暗叹幸运,丁勉武功与他伉俪在伯仲之间,想必陆柏也不差到哪去,再加上封不平三人,实在不是敌手。幸而张无惮拿言语挤兑住得嵩山派不能妄动,目睹第一场已然十拿九稳了,只消令狐冲再胜一场,本日之风波便能安稳度过。
陆柏倒是比丁勉更有定夺,他们本日来又不是纯真为了查明刺杀左冷禅的究竟是谁――能查明就有鬼了,非论是不是华山派做的他们必定都不会认的――还打着将岳不群从华山掌门位置上拉下来的主张。
“好的师娘。”令狐冲嘴巴上应着,仍然眼也不眨,看得只觉目炫狼籍,一阵阵反胃想吐。
他知张无惮部下包涵,不然丁勉小命当真要交代在这里,面皮抽动半晌,还是道:“谢过张公子不杀之恩,嵩山派本日认栽,他日我们嵩山十三太保定当上天鹰教就教!”
那人焦黄面皮、满面戾气,见这新入内之人身着华山弟子服饰,遂嘲笑道:“甚么时候华山派门规疏松成这般模样,长辈们说话轮获得小辈来插嘴?”
他这番话以平平音量说出,平常弟子虽听不逼真,内力深厚的却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陆柏看了丁勉一眼,道:“师兄不必动气,且看他还能放肆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