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此时冷不丁插嘴道:“正因大恶未行,同江湖朴重另有转圜余地;小结出缺,才正需改正。”
张三丰道:“你父亲行走江湖,有‘银钩铁划’之美称,此乃他少时练武所用,本日赠于你,还望你不时自省,效仿乃父行事。”
张松溪还想逗他几句――他本想逗小侄子的,可惜小侄子不被骗,只是竖动手嘿嘿坏笑,便只好逗七师弟了――一打眼却见俞莲舟一向沉默不语。
他本觉得年代长远,早就丢失了,却不料师父竟然保存至今。再看上面漆涂光滑,显是有人不时把玩,定是张三丰思念爱徒,只好睹物思人。
他要管着张无惮不对朴重用这些不入流的手腕,但如果两边光亮正大地过招,朴重弟子输了,那是技不如人,他才懒得管。
张翠山最为严峻,心道,品格卑鄙之辈和大奸大恶之徒都千万不成选,唯俗气之人,尚还可与之交友,只盼孩子选对。
张无惮恭声应了。当代极其看重师承,天鹰教也就殷天恰是超一流妙手,余者不过而而,他还真看不上眼。
这也是张三丰同意此事的最首要启事,他看张无惮行事,虽带着邪性狠辣,却绝非大奸大恶之徒。
他是不肯从三者选一,这才各式推委,倒是非常机灵。张三丰哈哈一笑,他向来不喜矜持身份扮前辈高人,遂起了逗弄小辈之心,诘问道:“那如果时势所迫,你不得不成为他们三个之一才气度过难关呢?”
张三丰年刚过百,须发尽白,听他大略说完,倒是笑了:“翠山,事关你的骨肉,本身不做决定,却来找为师定夺,这是何故?你是我武当弟子,无惮孩儿却不是啊?”
张三丰招手将张无惮叫到身侧,笑道:“如你这般春秋者,能有这般心志的实是未几。”
这的确就是在用心抬杠了,莫声谷向来尊敬兄长,此时都忍不住肝火又生,叫道:“这如何能划一论之?自来孩子都随父姓,我可没听过有随母姓的!可爱,可爱!”
世人皆知他此问意在摸索张无惮心性,均在心中冷静给出本身的答案。
他看出张无惮乃是极有主张之人,人虽小小,志气比成年人还大,绝非会放心在武当山上修身当羽士之辈。
当小辈的奉养亲长,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谁都不好禁止,何况殷天正除了脾气过火外未见劣迹。张三丰却不肯张无惮成了哪些魔头的弟子。
张无惮一一应了,张三丰又让小道童取来一个盒子,翻开看内里并排放着两样兵器,左是虎头钩,右是判官笔,这两样物件于武林中并很多见,只是观其制式,同平常的虎头钩、判官笔又有些不同。
张翠山幡然下拜,堕泪道:“弟子不孝,十年未还,累师父顾虑了。”说着呜呜哭出声来。
张三丰拍拍他的肩膀,讽刺道:“你儿子都这么大了,还跟小童似的哭鼻子哩,快快起来,没得叫人笑话。”
张翠山对儿子使个眼色,张无惮行至火线来,恭敬道:“见过太师父!”
张三丰为人豁达,也无太大朴重邪派的成见,稍一沉吟,便道:“你虽非我武当弟子,但翠山乃我亲传弟子,老道做主承诺此事,现在只要三件事,需得依得我。”
张翠山悚然动容,这对兵器确是他惯用的,还是他初出江湖前,张三丰命人打造了烂银虎头钩和镔铁判官笔赠送他,原用的这一对便让张三歉收走了。
张无惮却道:“太师父,弟子常听父亲提起,您曾言武功不以正邪分,朴重中也故意机诡诈的小人,反派中亦有磊落之辈。如果碰上那些欺师灭祖的朴重人士,我打不过他,使个招将他制伏了,这也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