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涩然一笑,倒是并未答话。龟灵也晓得此事与他实是无关,当下也只是敛去了喜色摇首叹道:“长琴,不管如何……你还是尽速前去下界请祖巫大人们前来助阵罢。如果他们情愿脱手,此战另有一线胜机……如果他们还是袖手旁观,恐怕天庭毁灭,便在本日。”
隐于袖内的手掌突然握紧,龟灵在略定了定神火线自筹算以神识回应对方,一道熟谙的男声却已是先行一步自殿前传了过来:“白玉!速速前来此处!”
听得此言,不但在场之人都不由悚然变色,龟灵更是忍不住心中突然一跳!固然她只是在文籍上看过罗喉的名字,对其为人办事之道毫无体味,但是听血魂之言……莫非罗喉竟是如此荒淫无道,为了一己之利连部属之妻也敢侵犯么?若其所言当真为实,既然对方将这夺妻之恨算在了伏羲的头上……那么本日之事恐怕便是当真不死不休了。
不待龟灵予以反应,他便已将两人留在原地并化出了毕方本体向火线飞速掠去。龟灵微皱着眉凝注着对方的背影,直至其消逝在云端之上方才转转头来开口问道:“长琴,先前天界与魔族之战你该当也曾参与……听闻魔族此次前来此界者不过百余众,莫非他们的气力竟是个个如此强大、乃至于倾尽天庭之力也难以抵抗?”
血魂冷冷扫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地开口斥道:“伏羲你还胆敢提起当日之事?若非当初你以河图洛书在冥幽身上做下禁制……本座又如何会愿意退兵?”
如果换作之前龟灵或许还并不会重视到对方的这小小的非常之处,但她既已与诛仙定情,对这感情之事天然也多少也有了些许体味。因着玄煜与赵公明灵魂不异的原因,她先前倒是一向将其视为亲弟来体贴对待的,现在感受对方对己心生情素,一时候倒是不由惊诧难当。
面对其这般不温不火的态度,青年狠狠抽了抽嘴角,终究还是拂袖冷哼了一声,一把拉起家边的少女独自腾云而去。见其如此模样长琴不由摇首一笑,在转首向悭臾低声道别以后也随之跟了上去。
“莫要这般说……母亲精擅造化之术,你必定不会有事的。”龟灵只觉心中一痛,声音也不自禁地沙哑了几分,而玄煜却只是洒然一笑,道:“女娲大人确是修为过人,但那造化之道即便真能活死人肉白骨,对于这魔气恐怕也是差了几分,我已浑浑噩噩地存世数十个元会,本日为战而亡……也算是相得益彰。只是……你是我独一认定的朋友,我没法保护你直至你修为有成……倒是实在遗憾。”
但是就在现在,一股带有勃勃朝气的灵气倒是倏然自那已然封闭了数十年的伏羲神殿处传了过来,同时在世人耳边响起的另有一道隐含怒意的女音:“……何人胆敢犯我天庭?”
他此言方自落下,血魂勉强算的上俊朗的面上竟是陡地暴露了一丝狰狞的笑意,眼底更是模糊暴露了一丝猖獗之态,随即更是意味不明地嘲笑着道:“你想要一人承担此事?但我又如何能这般便宜了你?”
龟灵双眸一红,随即倒是仓促撇开了头去,不然恐怕下一刻便会失态地哽咽出声。但是就在两人对话的同时,描述雍容的宫装女子也已然驾云落至了玉阶之上,在看清下方玄煜浴血身躯的刹时,女子眼底的薄怒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倒是转首凝注着飘身落回空中,仿佛并未受得半点毁伤的血魂冷然道:“是你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