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垂下双眸掩去了眼底模糊闪过的失落之色,大要上却也只是略有些对付地摇了点头。而鄙人一刹时,一道光辉到诡异的火光却倏然自两人身后的围墙内高高地窜了起来,不过半晌间便化作了燎原之势将小半个府邸揽入了此中。诛仙回眸瞟了一眼,倒是忍不住微微暴露了讶然之色,道:“他明显身无灵力,竟然还能利用这般的火系术法?”
“毕竟他是火神回禄门下……便是晓得甚么秘术也并不奇特。”龟灵随口解释了一句,继而倒是将视野移到了安步自府门处踏出的男人身上。而长琴在看到他两人身影时立时加快法度走了过来,含笑向两人一揖道:“劳得两位久候了……幸而措置这些琐事倒是比预先所想的要等闲很多。”
在好不轻易平复了身材不普通的微颤以后,长琴压抑地轻咳了一声,状若无事地笑道:“本来渡魂之法所附身躯便不能耐久……我占有这个躯壳已有十数年之久,现在算来也该到了改换的时候了。抱愧,让二位见笑了。”
“本来如此……他竟是回禄大神的门人么?怨不得师姐你竟会对他如此另眼相看。”诛仙了然地点了点头,面上也模糊地多出了些许豁然之意,“本日师姐能够了结心愿,实在是一桩值得道贺之事……今后如果有需我互助之处,请师姐固然开口便是。”
听到此言诛仙不由一惊,低声自语道:“真想不到师姐你还曽经历过如此苦厄。”龟灵见其眼底仿佛很有戚戚之意,倒是轻叹着接道:“这人间一饮一啄、皆有定命。虽说回禄大神当初相救于我大抵只是一时髦起……但若非如此,说不定我底子不会有投入截教、成绩仙道的机遇。当初巫妖大战之时我方始修成人形不久,便是故意要还此因果也是无能为力。以后我修为虽是逐步高深,但此事倒是成为了我心中的一道桎梏,令我一向难以放心。因此我刚刚才将本身所贯穿出的一篇凝魂的功法传予了长琴。”
男人目光中讶然之色一闪而过,但终究还是点头笑道:“长琴自是义不容辞。”但是就在他道出此言的下一刹时却蓦地停下了脚步,继而额间更是垂垂地溢出了细精密密的盗汗来,便仿佛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普通。龟灵下认识地用神识高低扫视了一番他体内状况,略有些迷惑地问道:“你的身材……似是已极尽衰弱、不堪重负,这是为何?”
龟灵稍稍沉默了一瞬,突地恍然地点了点头,略带歉然隧道:“我一心想要早早弭了这份因果,师弟你天然也是普通作想……先前我竟是一向未曾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想在想来实在是忸捏得紧。”
龟灵淡淡点了点头,独自同诛仙一道抬步向院外走去。但是就在他们即将踏出院门之时男人含笑的声音却蓦地飘了过来:“先前长琴一向心觉过分僭越,以是也未曾问起两位道号或是名姓……但既然两位现在允我同业,不知以后可否不吝奉告?”
龟灵讶然抬首对上男人饱含信赖的双眸,一时候只觉心中又是打动又是惭然,半晌火线才低低道:“实在……这归根究底只是我的私事罢了,就算我截教门人一贯干系靠近……师弟你也不需为我做到这般境地。”
男人神采莫测地谛视了她半晌,忽地隐带讽刺之意地展颜一笑,道:“长琴不过戋戋凡人一名,那里又配劳动那高高在上的天道将我的错误记实在案?更何况……这所谓的弑亲之事我早已不是头一遭做了。”
龟灵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此处灵气窘蹙、没法驾云腾空……我们恐怕也只要效缩地成寸之术赶往京都了,既然你路途熟谙,那么劳烦你卖力指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