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生的耳朵动了动。
“随便甚么都好。”晏修白打了个哈欠,“不然我都快睡着了。”
他一向记得薛帅的这句话,也一向都是这么做的,可现在有一小我想要让他放动手中的刀盾。
他瞪了他一眼,看在对方的报歉还算诚恳的份上决定持续往下说。
除夕夜是要守夜的,驱逐新的一年到来,晏修白是没甚么讲究,他只是没想到燕长生对这个还挺在乎。
对于一个朝廷钦犯,还是从他手中跑掉的人,晏修白应当在见到他的第一时候拿他下狱。
“不讲了!”他回绝和他说话。
燕长活力的脸都红了,只穿了单衣在吼怒的北风中打了个颤抖,长长的衣袍当头覆盖,将他连人带脑袋全都裹在了内里,他能清楚的闻到衣服上传来的淡淡的墨香味。
可过年嘛,当然要喜庆一些,一身黑漆漆的看着就像是守孝,晏修白在他前面追了一下午的工夫,才终究胜利的将那一身黑从他身上给扒了下来。
见他真的活力了,晏修白也不再撩人,对方固然是只奶豹,可也是只要虎伥的奶豹,挠起人来但是挺疼的。
晏修白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压服燕长生将那一身黑漆漆给换了下来,诚恳讲,他实在是不睬解苍云的审美,一样都是穿盔甲那军饷的,天策的军爷们就是红衣银甲,英姿飒爽,而苍云就是黑的像只乌鸦,恰好头顶上还甩着一撮白毛。
之前的燕长生老是穿戴这么一身,像只大乌鸦,现在是缩水了,就是只小乌鸦,小乌鸦恰好还对他这一身行头情有独钟的很,等闲毫不肯脱下。
晏修白有些好笑,将手中的火折子递给他,说道:“你去放一个。”
俄然响起的笑声让好不轻易憋出来的一句话给卡住了,晏修白从速报歉:“抱愧抱愧,一时没忍住,你持续!”
他轻咳一声,刚要开口,就被燕长生打断了。
府里的烟花再多也会放完,见他喜好,晏修白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今晚郃州府是有一个炊火会的,不晓得有没有开端,要不要去看看?”
“你等等!”对方仿佛踌躇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不要听故事,我要听你操琴,就像那天早晨一样。”
给苍云设想了这么一身礼服的人,必定和他们有仇,还是深仇大恨!
......
两道琴音一个拔高,一个便降到了低处,一个湍急如激流,一个便悠远如浮云,一来一往竟共同的非常默契。
燕长生喜好对方的琴声,更喜好操琴的人,他向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清楚的明白到这一点。
他一身暗红色的锦袍,看上去却并不妖气,只是衬的那双桃花眼更加的风骚多情了些。
“噗——”
这还多亏了对方现在缩水了,不然他毫不成能胜利的。
内里的爆仗声,即便隔得这么远也能清楚地传来,吃完饭,晏修白便发起道:“要不要去放烟花?我让人筹办了很多。”
晏修白咦了一声,部下微微一顿,内里的那道琴声却没有停下,仿佛是在等他,晏修白微微一笑,便跟了上去。
晏修白瞧着,竟有些入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镇静,不是耻笑不是讽笑,而是真正高兴的笑出了声。
他返来的很快,怀里抱着把桐木制成的古琴,并不宝贵,十两银子一把,比上一把贵了一点。
红色的衣袍,红色的靴子,就连头上扎着的发带都是红色的,燕长生瞟了一眼镜子里的本身,好刺目,就像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
燕长生点头,“我要和你守夜。”
晏修白倒是很对劲,过年嘛,当然要穿的喜庆一点,并且,如许素净的色彩与燕长生一点都不违和,反而衬的少年精美的五官更加精了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