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邓百川与风波恶再按捺不住,同时跪倒在慕容复的面前讨情。“请公子爷开恩!”风波恶不知后果,神采另有些懵懂。邓百川却已急得两眼发红,他如何也想不到公子爷所言自会与公冶乾计算李延宗一事令他不必过问,竟然是这般短长。

公冶乾眼眶一热,回道:“本来公子爷都还记得。”

公冶乾千万没想到分开大宋前,他竟然还能再见一次慕容复。当然,此次的见面却并非他所等候的,因为他是被人打晕了绑来的。

“大哥、四弟,我无事!”公冶乾痛空中色青白,却仍尽力挤出一丝笑意。虽说十指连心,公冶乾的心智却并未因疼痛而混乱。他晓得公子爷将暗藏夏国的人手收动手中,并非为了防备他滥杀无辜,而是为了防备他叛变。

“二弟!”

公冶乾不知慕容复为何俄然翻起旧账,可见他神采冷然不怒自威不由满额盗汗,仓猝跪倒在地,艰巨地唤了一声:“公子爷……”公冶乾深知慕容复脾气坚毅说一不二,他要算账,怕是谁也拦不住。

“说!”慕容复一声怒喝,打断了公冶乾将要出口的要求。

公冶乾自暗中当中规复认识时起首见到的是堂上摇摆的烛光,他活动了一番酸麻的手脚,渐渐爬起家来,重视到本身现在身处之地是一间极大的石屋。

“二哥!”

慕容复却无动于衷,只冷声发问:“当日的誓词,你可还记得?”

慕容复一走,邓百川与风波恶二人便扑了畴昔,手忙脚乱地扯下袍角为他包扎。

公冶乾语出至诚,哪知慕容复却并无兴趣与他演一场君臣相得,反而问道:“二哥待我的恩德,我一向铭记在心。这些年来,复官可有甚么处所做得不敷,虐待了二哥?”

“公子爷!”邓百川惊叫着扯住慕容复的衣袍,“公冶乾只是一时胡涂,请公子爷念在往昔交谊……”话说半截,邓百川便再也说不下去,只因慕容复半分也不睬会他,清冷如同寒冰的眼神只安静地望向公冶乾,眼底没有涓滴的情感,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

风波恶咬着牙不说话,邓百川却感喟着道:“二弟,公子爷雄才大略奖惩清楚,眼里容不下一粒沙,你……”

石屋的四周没有门窗,只要屋顶留有一处天窗,清冷的月色斜斜地漏了出去映在一旁的墙壁上。因为采光不佳,石屋四周又点上了几根庞大的蜡烛。但是石屋毕竟太大,戋戋数支蜡烛仅是有聊胜于无,石屋内虽不至伸手不见五指,可也绝谈不上灯火透明。反而那微小的烛光在北风的吹拂下拖曳出数个变形的暗影,映得全部石屋非常阴沉可怖,压抑地教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空荡荡的石屋内,只要一把椅子而别无他物,四周的墙壁极厚,房顶莫约有二丈高,公冶乾信赖他纵使在房内喊破了喉咙,内里也听不到半点声响。

公冶乾闻言不由微微一愣,万料不到慕容复无缘无端竟然会提起这些。隔了半晌,他方躬身回道:“公子爷言重了。”

目睹公冶乾态度不恭,邓百川与风波恶俱已微微皱眉。慕容复却不为所动,神情自如地坐上主位,向公冶乾道:“泰山是我在注辇国收揽的军人,一向未曾有机遇先容你们熟谙。”

做完这些,慕容复顺手将自公冶乾掌下夺来的匕首扔到一边,缓缓道:“公冶乾,你该晓得这是最后一次机遇!”由始至终,他的神采始终安静如常,仿佛方才砍下的不是公冶乾的手指,而是一截萝卜。

公冶乾又是一愣,忙道:“公子爷何出此言?公子爷待部属如同手足兄弟!”公冶乾内心明白,慕容复待他们兄弟几人向来客气有礼,不但从未虐待过他,反而在入了商途后给了他很多财帛。现在,以他的财产虽说不上富可敌国,但吃喝玩乐享用平生倒是无忧。潜入夏国为间固然伤害,但慕容复也派了很多人手为他助力,公冶乾自傲即便被看破,他也能安然返回大宋。便是这回做戏,慕容复也着人送来了很多金银珠宝,用以贿赂讹啰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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