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给它们一个更好的挑选。”慕容复轻声答道。

慕容复眉头一皱,下认识地答道:“总有七八年了罢。”

邓大嫂也是眼圈泛红,坐在慕容复的床边泣声道:“公子爷伤成如许,我们能不来么?”

见到孙太医,慕容复又是一愣,惊问道:“孙大人如何来了?”这位孙青和孙太医乃是太病院正,向来只为皇宫中的三位至尊诊脉。慕容复在宫中呕血昏迷以后,经太皇太后命令才有幸由孙太医为他开了一次药。

“本来如此,多谢教员。”慕容复了然地点了点头,太皇太后是苏轼的超等粉丝,有苏轼出面,也难怪太皇太后这般风雅了。只是想到苏轼提到的那句“心跳骤停”,他却又是悄悄心惊,当下有些愣愣地入迷。

待慕容复再度复苏过来,已然又过了大半个月。这一回,除了苏轼、王语嫣、包分歧,本该远在边关与姑苏的邓大嫂佳耦、公冶乾、阿朱阿碧都团团围在了慕容复的床头。除了出海贸易的风波恶,燕子坞的世人竟奇异地聚齐了。见到慕容复复苏过来,大伙顿时鼓噪起来。有的感慨:“醒了,醒了就好!”有的大哭:“公子爷,你如何样了?”另有的则已转头大喊:“太医,孙太医,快来瞧瞧!”

“再过仲春,便恰好八年了。”乔峰回道,“我有个好主张。慕容,你我订交多年情同手足,我们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慕容复便在此时徐行上前,沉声长吟:“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草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这首《定风波》恰是慕容复恩师苏轼的作品。那是在元丰五年,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的第三年,当时的苏轼已然是旷达萧洒、风雨泰然。而这几句诗由慕容复吟来便好似一股滔天巨浪直扑天涯拨动风云,那些惊鸟受慕容复内力所引,竟都鞭挞着羽翼向南转向。

直至三今后,慕容复方见到了出关的乔峰。慕容复见他双目莹然有光,举手投足气势浑然天成,顿时心知他的武功必定也冲破了大关隘,当即拱手笑道:“恭喜乔兄,神功大成!文成武德,一统江湖!”

公冶乾闻言却只微微一笑,腔调轻松隧道:“好教公子爷晓得,部属此次返来恰是奉了‘西夏一品堂’之命,来中原汇集朝野之上的各路动静。部属本是伶仃行动,恰好多奉侍公子爷几日。”

世人皆忧心慕容复的身材,见孙太医诊脉也不敢出声打搅,卧房当中立时便静了下来。却见孙太医把过了慕容复左手的脉息,又表示他伸出右手。在两边的脉息都轮番诊过两回以后,孙太医的眉头愈发紧皱,只望着慕容复不住感喟。

那一夜,月满中天、长风入林,墨蓝的银河与六合相接,裹挟着灿烂的恒星滚滚而去,由下自上、由南往北,由人间去到九天,由畴昔直至将来。

汴京地处平原,乔峰与慕容复二人双骑,策马飞奔,一起向北,直至明月初升已模糊瞧见太行山在望。乔峰在一处山坡上马,负手望了一阵天涯冷月,忽而放声长啸。这啸声狂放豪烈,如同大江浪叠又仿佛风卷流云,直震得不远处的一片野林群峰沙沙作响。不一会,便有一群本在林中栖息的飞鸟为这啸声惊起,鸣叫着扑腾着向更远的北面逃去。

“只是有一事……还望慕容大人坦白答我。”孙太医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放开,两眼谛视着慕容复正色道,“大人这心头绞痛乃至昏迷的环境,并非头一回呈现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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