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婆婆可不但单是来发兵问罪的。
“师父……”花逐月不忍再听,接过原随云手中的手札,持续看了下去。抽泣着看完黄药师的手札,好半晌才对原随云道:“晚点儿,你随我一道去祭拜我师父吧。”
只是次日兰姑心惊胆战来检察时,却不见了原随云的踪迹。她顿时忆起师门传下的花姓太师伯祖的神异传说,轻叹一声,自叮咛主子去将逐月他们来时的大船打发走了,是以,江湖当中再无人传闻过原随云和花逐月的动静。谁也不知,他们此时还是身在另一处的江湖当中。
那中年妇人听了此话,神采大变,不敢置信地高低打量了一番真花逐月,随即叮咛那女童道:“你速去祖师的书房将第六幅画儿取来。”未几时,中年妇人对比这画像打量着花逐月,又听花逐月说出了只要桃花岛门人才晓得的一些奥妙地点,当即就跪下行大礼。
花逐月没有在妇人的脸上看到涓滴的熟谙之处,按下心底的绝望,点头道:“我姓花,名逐月。不知你徒弟姓名,可曾提及过我。”她摸了摸铃铛,带着难过道:“与我而言,不过分开一载不到,此处却已经星转斗移百年了……”
逐月进到亭中,看着当中吊挂的一只铃铛,顿时泪盈于睫,“这只铃铛竟然还在……蓉儿畴前说只要我返来敲响了这只铃铛,她就会晓得……但是我返来了,她却已经不在了……”
原随云搂过逐月,半晌见她还是抽泣不止,只得接过那封信笺看了起来。
大船顺江而下,不过几日工夫便入海往东,在花逐月的指导下,船梢公们避开了很多的暗礁和暗涌寻到了桃花岛。
逐月上前对着金花婆婆摇了点头,“我们不会杀你的。我只是不懂,就算我们没替你杀胡青牛,但你也犯不着与我们脱手呀。”她想要去拾起倚天剑,却被原随云抢了先,他也不想听金花婆婆说话,以内力将金花婆婆送回了她的小舟之上。
铃铛虽经历数十载的风雨,声音却还是清脆悠长,未几时,一个穿着朴实的中年妇人扶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臂走近了。她的神采很淡然,目光从原随云身上移到花逐月的身上,“女人能避过那很多阵法来到此处,还敲响了这铃铛。敢问女人可姓花?或者有先人姓花?”
金花婆婆话音未落,已经执倚天剑杀了过来。原随云神采一变,用力将花逐月推出十来步,他倒是劈面而上,避开倚天剑锋,双掌都快成为虚影,不过半晌工夫,便对着金花婆婆拍出了七掌。
兰姑见状,暗叹一声,更多得是终究完成师门遗命的轻松。她行了礼,将厅房留给了逐月、原随云两人,避了出去。
逐月将香烛生果摆好,叩首祝告以后,才拉着原随云也跪下了,“你也给我师父师娘磕个头吧,若非是师父将我送至一灯师父处习得一阳指,也没法帮你驱掉火毒的。”
她咳出一口血来,抚着闷痛的胸口道:“当真是好技艺,老婆子死在你们手上我也认啦。只是若你们还念及半分我畴前的相救之情,就令人将我的骸骨送回灵蛇岛吧。”
“你们还没健忘就最好了,为何没杀了胡青牛?还是你们当初就是骗我老婆子的?呵呵,你们是看老婆好骗的,这才不将老婆子放在眼底的,是不是?”金花婆婆厉声问道。
金花婆婆接过倚天剑,迫不及待地拔了剑,只见寒光如雪森然之气劈面扑来。“果然是神兵利器!灭尽那贼尼曾说过,倚天剑等闲不出鞘,出鞘必见血。”她俄然看向原随云和花逐月,眯着眼睛笑了,“你们两人忘恩负义,棍骗老婆子。而老婆子我此生最厌被人棍骗,本日便执这倚天剑,斩了你们这两个小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