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乔公子,说的是一口流利的北地官话。这人间会说官话的人太多了,比如那些有志于宦途的读书人,又比如走南闯北的行商,以及居无定所江湖人……这本没有甚么希奇的,但题目是,他那看似标准的官话中,异化着的那一点仿佛无关紧急的口音。
在花家三郎分开后,花满楼对着宋神医说:“有劳宋神医了。”
花家三郎如何会认不出这副容颜?每次朝会,这张面孔的仆人都高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朝廷重臣。身为户部侍郎,他见得还少了?
他声如玉润,眼神疏淡矜持,又似暗含着万千温存,让人一见就知他是个凡事不争不抢的性子,却又内藏锋锐不容小觑。
花家三郎为她掖好被子,说:“你先睡吧,有点事情,我去找一下父亲。”
乔衡:“三公子这话倒是与花兄当初劝我时说的相差仿佛。”
花家三郎笑了,他眼神微闪。
只是……
“好了,宋神医,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先走一步。”花家三郎心中存着事情,再留在这里,看着这张与圣上类似的面庞,他怕是会忍不住暴露些端倪。
说完,他紧接着话题一转,“三哥、宋神医,这就是我信中所说的朋友了。”
不过他现在是在花家做客,许是花家人着装风俗如此,花家的下报酬他这个客人备好的换洗衣物,也大略都是这类情调的。
南王府中,除了厥后从本地新招的下人,那些跟着南王过来的旧人里,此中大部分人说的都是这类官话。在这类环境下,乔衡还真没留意到他说的官话有甚么值得重视的,顶多就是略带一些口音。而对于南王来讲,他自小就是如许说话的,习觉得常的事情,哪有甚么值得大书特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