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兽过来扶住腿软的主子,满脸笑意道:“恭喜主子,薛家有后了,老爷泉下有知也可心安瞑目了。”
酒过三巡,氛围正酣,俄然内里传来了“圣旨到”的唱喏声,一个身着五品寺人号衣的公公在数十位带刀侍卫的簇拥下,高举圣旨徐行而来。
“给我抱!”薛逊大声道。
被恋慕着的薛逊却没有像大师猜想的那样感激涕零,从速接过圣旨,恐怕天子忏悔。反而是叩首再拜,对宣旨公公道:“爵以赏功,禄以酬能,薛逊无功无德,不敢受此重赏,还请公公禀明圣上,收回成命。”
“薛逊无功无德不敢受赏。”薛逊还是那一句,跪在地上不起来,也不接旨。
“圣旨到,紫薇舍人以后薛逊接旨――”寺人拖着长调唱道。
能够是看薛逊神采不对,产婆非常有经历道:“恭喜薛老爷,道贺薛老爷,喜得贵子,您瞧小公子长很多俊啊,看这眉眼,和您就像一个模型印出来的,都说生下来皮肤越红,长大了越姣美。老婆子接生这几十年,少见这么姣美的郎君呢!”
“老爷宽解,正把太太从产房移出来呢,产房血腥气重,移到里屋便利太太坐月子呢。”竹青从内里出来,欣喜道。
圣旨上其他的嘉奖言辞世人都听不见了,只要忠义侯三个大字在脑海里刷频。
薛蟠的满月宴昌大昌大,本来只是来凑热烈的人户,吃着山珍海味、看着热烈歌舞戏曲,又和炙手可热的薛家老爷搭上话,都感觉没白来,没想到另有更值回票价的。
在祠堂祷告一番,薛逊前所未有的放松,出了祠堂看着内里的蓝天,俄然想到怪不得大家都情愿在教堂、寺庙祷告,宗教的确有安宁民气的力量,从明天起,薛家祠堂就是他的“教堂”了。
薛逊还是对峙不接旨,现在是天子求着他,这个时候不摆架子甚么时候摆呢,怪不得有三顾茅庐呢,姿势摆得越高,报酬就越好。天子觉得他一个侯爵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可圣旨上一无明白官职,二没付与权益,他这么冒然接下,还真是入了天坑爬不出来。
不等金兽答话,产婆在前面跌声谢道:“多谢薛老爷,多谢薛老爷!”
“儿子呢?”薛王氏一见薛逊出去,从速问道。
出了产房,薛逊没表情用饭,直愣愣往祠堂去。下人们只觉得薛逊欢畅薛家有后了,从速去和祖宗报喜。
从策动到生下孩子,整整折腾了一个白日,从早上被惊醒,到如本日暮西山,比及产房终究传出婴儿的哭泣声,薛逊松了口气,差点儿从椅子上滑下来。
“太太已经移畴昔了,产房还充公拾……老爷,产房肮脏……”竹青话还没说完,薛逊就大步往内里去了。薛逊走了还不忘叮嘱,“百口都赏三个月月钱,太太院子里赏半年,再重礼谢过大夫和产婆。”
“那可移好了?”
忠义侯……凭甚么啊?
产婆不美意义上前,絮干脆叨说了很多叮嘱的话,薛逊伸手不谨慎碰触到婴儿软软的面庞,那种感受,又软又柔又滑又有弹性,薛逊反而不敢伸手了。产婆就这么支棱动手,薛逊半响没反应,产婆也看出他外强中干不敢抱了。
乐声骤停,天井鸦雀无声,来插手满月宴的客人跪在一旁,戏台上的伶人停了唱念做打,恭敬跪在台上。
如此层层相加,薛蟠的满月宴不昌多数不可了。薛家本来没预备这么多人的席面,比及接了圣旨抓紧弥补,还是跟不上趋炎附势之人的速率。来的人越来越多,院子里都坐不下了,上面人还担忧怠慢了客人,报到薛逊这里请他拿个主张。
“来给我抱抱。”薛逊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