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不必担忧,朝廷自会调派新任知府,王大人就是要回籍,也要等交代过后再走,恰好您在考虑考虑。”薛逊假惺惺劝道,天子的圣旨是贬斥为杭州府辖下县令,可对于王叔奴来讲,他甘愿至仕也不肯在本身曾经的部属面前卑躬屈膝。
王叔奴自傲的一捋髯毛,道:“薛先生放心,老夫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放眼这江南,只要先生有这个本事了,老夫并不是摸索,且要的也未几……”
“买卖不成仁义在,薛先生曾对我说天下没有做不成的买卖,老夫深觉得然,这句话也回赠给先生。一个月,我等先生一个月,您如果还不改主张,老夫也毫不勉强。”王叔奴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薛逊再三表示没成心机,他也不勉强,痛快放人,非常有风采。
“白龙教?小白龙王阿谁?”薛逊反问,小白龙王现在正躲在鄱阳湖上呢,名字这么附近不知有何渊源。薛逊现在就看出来,宦海自有一套传讯体系,就算掌控者通政司,薛逊也不晓得天子竟然成心调单左入京啊。有乱匪攻击了都城薛逊晓得,但不晓得是白龙教构造的。公然还是有差异,这世上没有谁是傻子。
“王大人自谦了,您如果舍不得,就在杭州住下,又没有规定至仕的官员必须回故乡。您住在这里,不管谁接任杭州知府,都要向您这个前辈就教呢。”王叔奴暮年在江浙各地轮换,在杭州却待了近十年,权势根深蒂固,他想做实际掌控者,在朝在野都无妨。
“可你斩钉截铁的回绝了王叔奴……”
“那我们现在如何办?要传信给海船留下吗?”薛逊问道。
“王大人就是说出一朵花儿来,薛某也不敢要,单左大将军还在中间看着呢,有野心赢利也要有命费钱啊。”薛逊何尝不想要这赫赫驰名的繁华之乡,可他既付不起王叔奴要的代价,也扛不住单左的威压。薛逊斜眼瞧了王叔奴一眼,不知这故乡伙打甚么主张,但也警告他谨慎性命,不要狮子大开口,往他身上破泼脏水。薛家是通政司出身,暗探、暗害可都是特长好戏,薛逊把玩着腰间一把缀满宝石的匕首,眼含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