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酒菜,又赏歌舞,天子在薛逊身上担搁了一上午,这对日理万机的天子来讲已是可贵。
本来山头林立的南边俄然之间就海晏河清了,倒把独树一帜的江西显出来。
天子无趣的撇撇嘴,不该严厉的时候严厉,薛逊也太会冷场了。“薛卿就是这般呆板,这才是老成谋国之态,朕心甚慰,那里回见怪。起来吧,就把宴席改在昭玉宫。”
掌权者是傻子吗?就任由这些文人耀武扬威,不加以打击?
“陛下恕罪,陛下严肃日盛,臣一时恍忽。”薛逊拱手见礼,不经帝王答应直视龙颜实在冲犯。
“兄长。”康妃福身,薛逊从速推开,拱手作揖道:“娘娘折煞微臣了。”康妃已是君,薛逊在明面上不会让人拿到把柄。
“是极,是极,那便辛苦爱妃了。”天子雨过晴和,抚掌赞道:“爱妃公然贤惠。”
天子明察秋毫,并不见怪处所官,只说“卿有疾”,都城堆积了天下最好的大夫,最便当的糊口前提,调任这些处所官都城任职。这些处所官全数被剪除羽翼,入京仰天子鼻息,天子手腕暖和,未出性命,处所官连孤注一掷的勇气都生不出。如此以柔克刚,不过舍了几个高位虚职,就收拢了南边各地,谁不赞叹天子仁慈?
本日薛逊回绝天子的次数太多了,天子就算故意拉拢,薛逊这般生硬,天子也不是抖m,心中不愉,摆起神采来。
自来京官大三级,更何况这些天子近臣。他们到任处所的时候,就是本地实际掌权者也要临郊亲迎。这些知县一到处所便开端指手画脚,指出治下总总分歧适之处。县令卖力收税,今后地上稅银与他们无缘;县令卖力缉盗、刑名,一到任就开端重审案件,此时仕进谁是明净的,只要有“彻查”二字,总能查出些弊端来。这些县令但是“钦差”,有先斩后奏之权,顺手就咔擦了很多犯警之徒,赶巧被咔擦的都是本地掌权者亲信。税收、司法都是地区管理权力的意味,这些“初级”县令飞速架空了本地掌权者。
现在南边名义上还在各方权势之下,可实际已经和他们没干系了,天子真正把握了这些地区。顿时,既有御史揭露诸位处所官罪过,最严峻的有谋反,最轻的有纵奴行凶。
薛逊蓦地跪下,道:“陛下言重,臣惶恐,不敢僭越。中宫娘娘安在,没有妃妾兄长以国舅自居的事理。”
天子尽力找话题,薛逊却油盐不进,天子也不活力,只叮咛內侍道:“朕要宴请薛卿,去请康妃来,见见她哥哥。”
薛逊可爱,但本领老是有的,天子尊敬这份才调,惠及康妃。“薛卿替朕镇守江西,劳苦功高,康妃在宫中一向非常牵挂,今次康妃升位,朕请你来帝都见她一见,以慰她思念亲人之苦。”天子密意道,端倪间满是对康妃的情深义重。
薛逊刚放下杯子,侍立在天子身边的大总管边小碎步过来拿起酒壶道:“老奴给薛公斟酒。”